緊趕慢趕,當她到達陳倉的時候,天已黃昏。
守門人一見是她回了來,忙將她迎了進去:“賀夫人,你可回來了,賀參軍他都快不行了。”
彎月只覺得頭頂一陣涼風吹過:“你說什麼,什麼不行?”
被彎月瞪著的軍士,見到彎月的樣子,嚇得愣了愣。他結巴著說道:“賀夫人,你相公前些天遇襲,找了好幾個大夫來都說回天乏術呢。”
彎月眼前一黑,她忘記了自己是怎麼跑回去的,當她推開門時,濃濃的藥香撲面而來。含章擦著紅紅的眼,愧疚的站在一旁,當她看到彎月時,忙低下頭,不作聲響。
如果不是她那夜做出的荒唐事,妹夫就不會奄奄一息,而妹妹也會成為寡婦了。
“你回來了?”一臉疲憊的尚行,聽到聲音後,忙從裡面的屋子裡走了過來。
看到尚行不善的神色,彎月心中的預感更加不妙。她忙推開欲拉住她的尚行,闖進了屋內。
床榻上,躺著一個瘦弱的男子,滿屋氤氳著濃濃的藥香,其中混雜了不少安神的藥味。彎月心疼的跑了過去,伸手抓起狐狸的手腕,可這隻曾經擁著她的手上,已經沒有了讓她心暖的熱度。
“狐狸。”兩行眼淚從彎月的眼中溢位,她按壓著狐狸的胸口,卻感受不到裡面的微動。
“妹子,對不起,妹夫他,昨兒個已經去了。”尚行和含章悄聲地走了進來,立在彎月的身邊,頗為愧疚的看著她。
“不會的,狐狸他怎麼會……”兩段熱淚洶湧滾下,彎月聲音哽塞無比,她的手不停地搓著狐狸的手,傳遞給他自己的溫度。
“妹子,對不起,對不起。”含章跪倒在彎月身後,啜泣道:“如果不是我,妹夫就不會出事,對不起……”
尚行默默地拉起含章,可含章卻鐵了心跪在彎月面前,兩個女人的哭聲,登時縈繞在了屋子裡,好不悲慼。
“嘖嘖嘖,這是怎麼了,哭成這個樣子?”一個輕挑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韓奇的身子,如烏雲般飄了進來,一雙眼不懷好意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女人。
“你來做什麼。”尚行直覺地擋在他的身前,怒視他道:“還沒被我小舅舅揍夠?”
上一次,在尋回含章後,上官寒一聲不響的去了四殿下那裡,當著眾人的面將韓奇一頓胖揍,後雖被人勸解拉開,但這已經成了韓奇和四殿下心中的刺兒。在韓奇的一番煽風點火下,軍中的幾名跋扈副將公開找上官寒的麻煩,雙方最終大打出手。此事驚動了四殿下,而上官寒也因此被冠以罪名,關入了牢中。
若不是顧及重傷在身的狐狸,尚行此時,早已破獄救人了。
何必受這群烏煙瘴氣!
韓奇不屑的推開了尚行,搖晃著走到彎月的身旁:“小娘子,不就是死了相公嗎。這個怪人,死了也好,省的給小娘子惹晦氣……”
一聲響亮的“啪”聲響起,彎月站起身來,一隻手用力地甩在了韓奇的臉上,留下了鮮紅的五個指印。
“你……”韓奇咬牙咧嘴地看向彎月,一雙眼睛幾乎噴出火來:“臭娘們,你真以為自己是賽西施?告訴你,老子很快就飛黃騰達,你就是求老子,老子也懶得要你。”
一直跪在地上的含章,忽然在此時跳起,一雙手撕向了韓奇,嘴裡還“嗷嗷”的叫著,活像前來索命的厲鬼。
韓奇猝不及防,臉上和手臂上被含章抓的掛了彩。他一把推開含章,指著罵道:“臭娘們,你……你這個瘋婆子。”
尚行立馬擋在了含章的身前,一個眼刃,宛如地獄裡上來的修羅,將囂張的韓奇生生震懾住。
“你,你們走著瞧。”韓奇氣的身上抖了抖,他甩了甩華麗的衣袖,青著臉走了出去。
被韓奇這麼一鬧,彎月的心裡,倒也冷靜了許多。她擦了擦眼淚,對含章和尚行說道:“我想和他單獨處一會兒。”
含章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說起,最終還是被尚行默默地拉走了。而彎月坐在狐狸的身邊,輕撫著他的臉,喃喃地說道:“傻瓜,你怎麼就這麼走了,我好不容易才回了來,你怎麼就忍心這麼離開我。”
彎月輕輕拉起他的手,滾燙的淚滴,從她的眼中滑落。
作者有話要說:評論+收藏,呼喚中……
讓大家久等了,抱歉,還有一點兒就結束鳥……
☆、起死回生鳳凰淚
這廂;青著臉的韓奇從院落裡出了來;憋著氣去了附近的雜院。那裡;住著一群剛剛提拔上來的武將;個個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