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輕的驚訝聲。
楊孤鴻長袖一拂,挺逸的身形,便自倏然頓住,只有身上的長衫,仍在不住波動起伏,看來像欲隨風而去。
他全身的真氣自隨著衣袖之一拂而滿聚臂上,但那團光影,卻未跟蹤擊來,他心中不禁微微一怔,問目望去,只見一株樹幹粗大、枝葉濃密的樹前,卓然站著一個身軀魁偉高大的和尚,雙臂向前伸得筆直,手中橫持著一隻精光雪亮的佛門兵刃“如意方便鏟”鏟上的銅環,兀自叮哨作響。
楊孤鴻不禁又為之一愕,不知道這魁偉的憎人,為何突然向自己出手,目光轉動處,只見這魁偉的僧人,臉上怒容滿面,一雙環目,威光畢露,正自瞬也不瞬地望著自己。
“楊孤鴻不禁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卻又奇怪,哪知那魁偉僧人緊緊地瞪了他半晌,突然暴喝一聲,手腕一翻,將掌中的如意方便鏟舞起一團光影,一面厲聲喝道:”
你這小夥子,看來倒蠻像人的,哪知卻是個衣冠禽獸。“手腕微伸,譁然一看,那隻精光雪亮的方便鏟,又自筆直地伸了出來。
那僧人卻又喝道:“灑家今天非教訓教訓你不可。”
楊孤鴻腳步微措,倏然滑開五步,心中更是驚詫莫名,不知道這魁偉的僧人怎的好端端罵自己是“衣冠禽獸”他心念一轉,劍眉微軒,朗聲叱道:“小可與大師素不相識,大師如此大罵,不知所為何來——大師若是那三位姑娘一路——”
話猶未了,那魁偉憎人卻又暴喝一聲,圓睜環目,叱道:“你這小子真正氣煞灑家了,灑家且問你,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對人家少女無禮,你不是個衣冠禽獸是什麼?”
語聲方落,那條精光雪亮的方便鏟已自滿帶風聲,朝楊孤鴻攔腰一掃。
楊孤鴻既驚且怒,微一傾身,那條方便鏟,便已堪堪從身側掃了過去。
樹後的那兩個紅裳少女“撲哧”掩口一笑,又將螓首縮回樹後,楊孤鴻心念轉處,知道這魯莽的頭陀必定是受了這些狡黠的紅裳少女的愚弄,是以不分青紅皂白地就向自己動手。
他不禁在心中暗罵這僧人的魯莽:“若換了別人豈不要被這一鏟打得拆首。”
長袖再拂,身形猛轉,乘著這方便鏟去勢已將竭,嗖地往樹後掠了過去。
哪知道魁偉的僧人雖魯莽,武功卻絕高,手腕一挫,竟硬生生將這條方便鏟帶了回來,寒光一溜,又自擋在楊孤鴻身前。
楊孤鴻雖不願和這多事的頭陀多作糾纏,惹些沒來由的是非,但於此刻卻仍不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大喝一聲,道:“哪見你這僧人怎麼如此魯莽,連話都不問清楚,就胡亂——”
那魁偉的憎人暴喝一聲,截斷了他的話,橫時一帶,左手一抄,陰陽把式一合,將那條重量幾達百斤的方便鏟,揮動得猶如草芥鏟頭,銅環連聲響動間,已又擊出數招。
剎那之間,風聲滿林,寒光揮動間,樹梢的枝葉紛紛墜落,但被楊孤鴻的掌風一激,又遠遠飛了出去,生像是秋風中的落葉。
楊孤鴻長衫飄飄,瀟灑而曼妙地將這蓋天壓下的鏟影輕易地化解開去,目光卻不時掃向樹後,生怕那三個紅裳少女乘隙逸走。
但那株巨樹周圍競兒達三人合抱,樹後面的紅裳少女究竟走了沒有,楊孤鴻根本無法看到,他緩緩移動身形,想往樹後移去,只是那僧揮舞出的鏟影,卻猶如一堵光牆,擋住樹身前面。
數十招一過,楊孤鴻已自看出這僧人所施的招式,不但功力極深,而且是嫡傳的少林心法降龍羅漢鏟。
這種沉重的外門兵刃,配合著這種外家登峰造極的武功,一經施展,威力可說霸道已極。這種剛猛的武功,正有如一個剛強的漢子,寧折而毋曲,楊孤鴻知道除非自己以絕頂的內家動力,將這魯莽僧人震傷,否則只有守而不攻,除此之外,你著想以招式來破解,卻不是容易的事。
他雖然氣惱這僧人的魯莽多事,卻也不願將個素無怨仇的人傷在自己掌下,又拆了十數個照面,他心裡越加急躁,招式的施展問,也不覺加了幾分力道,只將那條重達百斤的如意方便鏟,有時一招尚未施展開,就被震得飛了開去。
但是僧人大吼一聲,腕時伸縮間,卻又立刻將這空隙填滿,只見他寬大的袈裟,都縮到時上,露出一雙虯筋糾結的鐵臂來。顯見他的外家功力,已是登峰造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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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數招拆過,楊孤鴻長袖一拂,身形突然溜開,遠遠退到七尺開外,那魁偉的僧人愕了一愕,鏟身一橫,方待追擊,卻見楊孤鴻軒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