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受了不少委屈,這婚事,關係後半生,可不能再讓他委屈了。”
“有朕在,哪個翁主敢不老實?”劉徹本就不是很喜歡韓則,聽到他又開始反對自己的決定,更是不高興了。
“陛下是一國之君,政務繁忙,能整天看著阿嫣夫婦麼?就算您能,讓別人知道了阿嫣自己沒辦法跟妻子好好相處,還要藉著您來轄制妻子,這像話麼?”
“不會挑個合適的?”
“許家就很合適。”
“你!”瞪眼。
韓則又繼續了:“虧得父親去世得早,不然,要是知道他跟您的事兒,知道了他的心思,不氣死,也得先把他給打死!”
劉徹聽了呆了一下,想生氣,又洩了氣,韓則說的是實情,韓嫣要承受的,確實是這樣的局面。他是知道韓嫣的為難,卻會有意無意地忘掉這些難處,只去體會兩人在一起時輕鬆愜意的感覺。
韓則嘆了口氣:“其實,這些都是假的,”看看劉徹,“就是一條,想讓阿嫣過得舒心一點兒。韓家如今,就剩我們兄弟三個了,阿說還小,臣一向體弱多病,都指望阿嫣一個人了,”還有更要命的一條,成婚一年多,妾也收了幾個,還是無兒無女,韓則心裡有些打鼓的,“他就是個死心眼兒。去年三月上巳,我才知道,他心裡只能認準一個人。”
去年上巳?有什麼事情……唔……呃……劉徹想起來了,覺得尷尬。
“說他死心眼兒,心裡認準了一個人,也是想要別人心裡只有他一個,這本就是在胡思亂想,男人丈夫,實是太沒出息了。擱了誰也是辦不到的,長這麼大,我第一次見他哭,就在去年,”韓則嘴角掛起一個嘲諷的弧度,“沒出息的東西!儘想些有的沒有的。家裡就尋思著給他配個女人吧,拉回了心思,他也好過些。沒想到,他居然傻到要娶那個女人,他們,也不般配。只好把那女人打發了。如今,千挑萬選,給他定了這門親事,實在不想再出什麼差錯了。”
“阿嫣的性子,認定了一個人,便是死心塌地,少有迴轉,哪怕不是認定了,只要是認命了,他都會對人很好。許氏正合適,換個翁主,不知道性情,萬一性情不合適,再讓阿嫣圍著她轉,實是於心不忍。”
“哦?這是你的意思?”
“誰的意思並不重要,臣只知道,先前母親們懷疑阿嫣在外頭與男人有染的時候,可是咬牙切齒,把臣拎過去耳提面命,要打死這個引得阿嫣不走正道的人。皇太后——怕是,也是這麼想的吧?”看著劉徹震驚的表情,“陛下沒想過麼?沒人提醒您麼?”
“臣都不敢跟母親們明說,”揉揉額角,疲憊,“陛下想不到自是正常,家裡商議這些事情的時候,也是揹著阿嫣的,就是他問,咱們也不能承認有這想法,是不是?”
劉徹大口呼吸了幾下:“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請陛下三思。”什麼意思?不是傻子都懂我是什麼意思!韓則心裡冷哼,人卻恭敬地伏在了地上。他嘔得要死,對韓嫣和劉徹的事情,快要煩透了。尋常弟弟早拎過來一頓老拳打個半死,直到把腦袋打回正常。這個弟弟,又不好使勁教訓,韓家血脈單薄,逐出家門的處罰,在當前韓家是不適合的,韓嫣自己又了迴轉的跡象,只好耐著性子來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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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則去後,劉徹把自己關在屋裡。他是真沒想到,也不認為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會是那樣的感情,他是喜歡韓嫣沒錯,也覺得韓嫣是特別的,好像很明白他的想法,與韓嫣在一起便覺得很舒服。不用刻意而為,便如三月春風拂面而來,吹得整個人都舒暢了。
不是不知道兩個人走近之後的後果,只是,私心裡不願意去想它,只想著享受這舒心的時光便好。一直以為,有自己的庇護,有韓嫣自身的努力,兩個人就可以一直這麼過下去。卻忘了皇帝也有力所不及的時候,母后,真的會對阿嫣……近日似是不見以往那般和善了。
還有韓嫣,劉徹只覺得太陽穴上突突亂跳,從不知道韓嫣對於自己是這樣的心思。一向覺得韓嫣做事很沉穩,認準了的事情就會做下去,性格看起來和軟,卻極有韌性。沒想到,他對於情之一事,也是如此執著。他要的,自己不可能給。男人可以要求女人專一,帝王可以要求后妃、臣下純直,可一個男人要求另一個男人,不覺得可笑了點麼?“膽敢奢望皇帝只關心一人,沒發昏吧?”這話,他前天跟阿嬌吵架,剛說過。如今對像是韓嫣,卻說不出口了,胸口脹得難受。更難受的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