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終究沒曾說出口。
歡郎如何不知她未盡之意,微微一笑,抬手便將她攬在懷裡,卻聽小娥道:“今後你莫要再如此。”
歡郎只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便將頭擱在她頸間,小娥受癢不過,將他一推,奈何被他箍緊了腰肢。
兩下里拉扯了一陣,歡郎漸漸有些情動,小娥也覺得了,紅了臉只顧推他道:“他還受了傷躺在那裡,你,你莫要…莫要……”
歡郎見她臉兒紅紅的,眼裡似要滴出水來,越發心癢難熬,哪聽得見她說的,只將口唇在她耳邊廝磨。
小娥交他弄的險些兒立不住腳,耳邊卻傳來了幾下鐘響,正是開元寺的鐘聲,不由僵直了身子,將他略略推開,別了臉道:“勿要這般,他已有些知覺了,再這般下去遲早會休了我。”
歡郎將眉頭一皺,板過她的臉兒看了會,忽然笑道,“怕甚麼,要休早休了,不過是氣不忿,若不然也不會這般對你了。”
小娥氣苦,衝口便道:“他會這般對我還不是因為你!”
歡郎只一笑,把手一緊,另一手卻在她頰間輕輕觸撫,柔聲道:“我怎捨得你受苦,定不會叫他知曉,勿怕。”
小娥默然無語,半晌方道時候不早,要回鋪裡拿跌打酒,卻被歡郎扯著,只叫了小廝去,一會便買了來,歡郎自塞與小娥。
見小娥真個拿了跌打酒回來,林氏面色稍緩。第二日徐彥青兩隻眼兒連片紫將起來,有心陪小娥出門,無奈模樣見不得人,林氏又在一邊虎視眈眈,只得罷了。
卻說小娥去了鋪裡,正低頭寫賬,頂上忽有人道:“煩娘子將把扇子來一看。”
小娥聽了聲音心中驚怪,抬頭果見歡郎在櫃檯前笑嘻嘻瞧了她,不由將唇一抿,自取了把高麗扇兒遞與他。
歡郎將扇兒接在手中,左看右看,道了聲不好。小娥也不多說,又取了把出來,歡郎仍道不好。
連換了幾把他總說不好,小娥便把他看了一眼,歡郎就笑道:“如此便要娘子手中這把罷。”接扇子時卻順勢在她掌心裡一撓。
小娥縮了手,瞪了他一眼,門邊便有人冷哼了一聲,兩個扭臉瞧去,不是珍娘又是哪個?
原來珍娘多日尋歡郎不得,見了這眉來眼去的景象,不免又氣又恨,當下便走到小娥跟前,谷都著嘴道:“哥哥還在家躺著,嫂嫂倒有閒心與人拉扯。”
小娥哪裡應她,早低頭將過帳本,做了個記帳的模樣。歡郎便將扇兒一展,將出些銀錢來放上櫃臺,轉身出了鋪門。珍娘見他全不理睬自家,跺了跺腳,還管甚麼小娥,一徑追了去。
小娥這才發現歡郎放下的銀錢遠多於扇子的價值,欲喊他,早沒了人影。回去時她滿心忐忑,見徐彥青無異,方放下心來。
第二日歡郎又來買扇子,小娥哭笑不得,原來歡郎要討她歡喜,圖個長久往來,免不了將出些熟慣的手段來,見小娥不甚將銀錢看在眼中,倒另眼相待起來。
隔日歡郎又拿了些滋補的物事過來,小娥不要,歡郎便說奉與易仲補身子,幾番推來讓去,小娥又怕人看見,到底由了他。
小娥想起林氏臉色難看,亦將了些回去,林氏只當是媳婦從鋪裡帶回來的,想那鋪兒本就是自家兒子相幫方開起來的,只覺是該得的,也不在意。
話說小娥在鋪裡這一坐,便被好些浮浪子弟睃在眼中,起先徐彥青在時,那些人尚安分,現下見小娥一人坐櫃,如何不粘上來,逐日只在鋪前搖擺。
這日有大膽的耐不住,涏著臉湊到櫃檯前,只說要買蝦乾。小娥見了那人嘴臉,將蝦乾稱了,遠遠撇在櫃檯上,如何肯近前。
那人將蝦乾一掂便怪叫起來,只說稱不準,要誆小娥近前。
小娥哪信他,待著腳不動,誰知又進來幾人,滿口嚷嚷娘子如何這般短斤少兩,先頭那個便彎身在櫃檯上,將眼兒飛著小娥,夾七夾八講些風話。
小娥把臉兒氣得通紅,正煩惱,有人低低地咳了一聲,抬頭便見歡郎進來,登時把心一鬆。
歡郎將幾個一打量,也不說甚麼,只冷冷一笑,滿城裡誰不認得他?有乖覺的就上前奉承,歡郎只愛搭不理。
那曉得些影象的自便離去了,偏有兩個不醒事,舍不下小娥顏色,仍皮著臉說了好些風話,歡郎將兩人看了一時,笑盈盈地去了。
轉頭便有人叫兩個出去,兩個方出了巷口,就被人將麻袋套了頭,拿了棍棒一通好揍,險不曾連屎尿也丟下來。
打人的方一住手,兩個連麻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