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還差不多。”俊俏青年嘴角含笑,便彷彿做了什麼不值一提的事情一般,語氣淡漠。
而郝明治則感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一般,他全身都因為憤怒而顫抖起來,匹夫一怒,血濺十步,郝明治自認不是匹夫,卻是比匹夫還要勇猛十倍的將帥!
他直接從馬車下轅處抽出一杆閃爍著凜冽寒光的長槍,在握住長槍的瞬間,整個人氣勢陡然一變,如松不屈,如槍無敵。
“哦?有意思了。”俊俏男子也略有驚訝的一笑。
而趴在地上的郝順則知道糟糕了,他心下驚懼,頭腦瞬間做出決斷,就想從身後抱住郝明治,不讓自己的主子再犯錯誤,可誰知剛靠近郝明治,就被自己服侍了二十幾年的主子一杆長槍捅穿了心臟。
“主……主子……”郝順瞳孔一散,再靈活的腦袋這時也運轉不過來了。
“廢物!要你何用!”郝明治眼中除了冷漠就是不屑,哪有半點感情。
“呵……呵……”郝順嘴中鮮血流個不停,他向前伸出手,想告訴自己的主子自己不是廢物,自己只是知道了面前這男子的身份而已,可現在,被主子一槍捅了心臟,便是話也說不出了。
“哼,殺你真是髒了我的手!”
郝明治一把抽出長槍,同時大腳一踹,將那狗一樣的奴才踹飛了出去,任憑那狗奴才在荒寂中死去,也再不看一眼。
狗奴才而已,死了這一個,還有無數個。
第五十二章 決勝千里與運籌帷幄(舵主加更)
第五十二章決勝千里與運籌帷幄
本家名叫張順,後來引以為恥並且氣死了父母的郝順就這樣死了,被服侍了二十多年自以為揣摩得體備受恩寵的主子給一槍捅死了,主子甚至連他死在眼前都感覺髒眼睛,一腳將他踹飛遠處。
在彌留之時,郝順回想這算不得多麼光彩的一生,除了十歲之前被父母當成寶貝養著外,進入郝府,自己不就變成了那一文不值的狗了?不斷搖尾,不斷懷著壞心眼陷害一個又一個看似親密實則恨不得對方死的兄弟,一步一步上位,再到後來去府外狐假虎威,看到漂亮姑娘,擼了去,主子不喜歡,那就是自己最幸福的時候,每每看著那些個有著漂亮皮囊的女子在身下哭泣,他就有種生該如此的想法。
與父母在鄉下辛苦勞作,面朝黃土背朝天,可每年剩下的銀子又能有多少?還不是被苛刻了去?可現在呢,自己雖然害了不少人,可風水輪流轉,自己已經變成可以苛刻其他人的存在了,看著那些人給自己下跪,磕頭說著好話,希望自己給他們個活命的機會,他就有種大笑的衝動。
進府三十年了,而今自己四十歲,不是都說四十而不惑麼?他本來以為自己現在的生活就是最正確的選擇,一點都不惑,可怎麼這就死了呢?
郝順雙眼的神采漸漸失去,他痙…攣著身體,嘴裡呵呵的似乎想說什麼,可除了能夠略微張一下嘴,便是連一個完整的字都說不出來。
過往回憶一幕幕迅速在腦海中過去,郝順看到了自己父母臨死前那失望與絕望的神色,也看到了小時候騎在父親脖子上高喊著騎馬大笑的情景,更看到了大字不識一個的父親說出我兒就叫張順,不求他大富大貴,只求他順順利利平安度過一生時的笑容,淚水不知不覺間滑過臉頰,與土地混合在一起。
挺髒的,可郝順卻突然笑了起來,不惑,原來這才叫不惑。
只是,已經太晚了。
本名叫張順的狗奴才,眼角含淚可嘴角翹起,徹底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穿著破舊補丁僧袍,頭戴破佛帽的酒肉和尚見狀,雙手合十,臉上無悲無喜,只是道了聲:“阿彌陀佛,世間虛妄千千萬,臨死前悟了,終歸是悟了。”
“反正都是死了,悟與不悟,又能有什麼區別?”朱晨桓從死去的張順身上收回視線,瞥了一眼雙手合十的落魄和尚,道:“道濟大師,你說他會不會下地獄呢?”
“佛說生前為惡,死後定當為此遭受懲罰,正所謂因果迴圈報應不斷,只有除去今世因,來世才能重獲真正新生。”看似落魄的道濟和尚一臉無悲無喜,若是他的手不在懷中去蹭來蹭去,最終蹭出好大一團汗泥的話,聽起來倒真有高僧的出塵感。
“那你說他呢?剛剛殺了侍奉自己不知道多少年奴僕的主子,死之前是否會明悟?死後又是否會下地獄?”
朱晨桓咧嘴看向一臉怒容的郝明治,聲音不高,可卻正好能讓郝明治聽得清楚。
落魄的和尚聽到朱晨桓的問話,只是掏了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