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地皺了皺眉頭,突然出現的屠宰者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甚至差一點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不知道以後還會遇到什麼微笑,但一直用完全沒有防備的身體去亂碰去撞的話疼的人可是他,誰知道下一次有沒有這麼好運氣,打在他身上的是麻醉彈而不是可以直接要了他命的致命武器。
頭好暈。
後掌心抵著額頭,如果不是現在壓根兒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李君年恨不得倒頭繼續睡一覺。
“告訴他,繼續調查。”
咔嗒一聲,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身穿暗色格子標準三件套的高挺男人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服帖且質地優良的布料一看就是上層貴族的高階定製,鱷魚皮的黑色皮鞋踩在地板上一步步朝李君年的方向走過來。
“醒了?”男人淡淡看了眼一頭蓬鬆亂髮一臉狀況外的李君年。
“……啊?”
本能地發出疑惑的音節,意識到之後又緊緊閉上了嘴巴,李君年沒有聽清這男人剛才說了什麼,如果剛才還是被重型貨車碾壓過腦袋一樣昏沉鈍痛,看到這男人的一刻根本就是整個人都被巨人無形的拳頭砸得徹底愣住了。
夢裡童年時摟著他度過一個又一個雷雨夜的哥哥,曾經最愛他寵他的男人。
風起雲。
就這麼突然的,闖入了他的視野。
逃避了那麼久,就這麼站在了他的面前。
眼睛瞪得大大的像一隻受驚的貓,看著對方一步一步朝自己走過來,心底叫囂著想要逃跑,手腳卻失去了知覺一樣完全無法動彈。
“還沒醒?”居高臨下地站在了李君年的面前,風起雲伸手握住了李君年的下顎迫使後者抬高腦洞,平靜的語氣和表情一樣充斥著冷淡,像冬天吹過沙漠的風,幹而冷。
猛地眨了眨眼睛,握住自己下顎的手指傳來的淡淡溫暖和冷漠的表情語氣成了一把名為矛盾的利刃,快而準地割開了李君年的驚愣。
風起雲現在不認識他。
抬頭往旁邊偏了偏腦袋避開了對方的觸碰,藏在被子底下的雙手攥緊了衣角,他的腦袋裡空蕩蕩一片徹底失去了反應,下一步該怎麼做,說什麼,完全當機了。
第五十六章 重新認識…上
偏頭避開了和風起雲視線的接觸,緊皺著眉頭用力閉了閉眼睛試圖讓自己腦子清醒一些,李君年突然之間有些分不清這是他又一次夢到了風起雲,還是一個讓人無法相信的過於荒誕的現實。
空蕩蕩一片的腦子裡只有一個聲音:離開。
低著頭掀開被子的一角就要下床離開,像一隻把腦袋塞進了沙子裡的鴕鳥,一個把柔軟的身軀縮排殼裡的蝸牛,就當做沒看到風起雲。
可李君年怎麼忘了,此時此刻在他面前的人是“風起雲”,不是“哥哥”。
腳都還沒有下地手臂就被人用力握住,一股不容違背的霸道力量拽著他的胳膊把人又拽回了床上,頭砸在過於柔軟的白色鵝毛枕頭上雖然不會疼卻也因為尚未褪去的麻醉藥效帶來了一陣眩暈感。
輕輕咬住了下嘴唇,李君年握住了被風起雲捏得生疼的胳膊,看起來不是夢。
原本就不小的眼睛因為內心無法躲藏的慌亂瞪得大大的,為了看清面前的男人飛快地眨動著,看著就像一隻受到了驚嚇的大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冷酷得像一尊大理石雕塑的男人眼底有了一瞬間的悸動。
“名字。”鋒利的薄唇裡吐出兩個字,風起雲緩緩側身坐在了床邊,動作優雅流暢,手卻握住了李君年細長的脖子,儘管動作並不粗魯甚至力道像鵝毛一樣輕,卻無法揮去過於逼人的危險氣勢。
逃離了屠宰者的追捕,卻落入了另外一個完全意想不到的困境。
名字?
就像失去了言語功能一樣,李君年愣了一下,看著風起雲緊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拜託直接把他丟出去吧,不需要知道他的名字。
原以為重生後會是兩條再也不會有交叉的平行線,即便李君年想要挖掘更多關於他身世和身上變化的資訊,也在一直極力避免和風起雲的直接碰面。
一旦告訴了一個人自己的名字,就如同把兩個陌生人的名字寫進一本厚重的小說了,沒有關係也有了瓜葛。
“這裡應該沒壞。”冷淡的聲音格外低沉沙啞,帶了層薄繭子的拇指輕輕摩擦著李君年的喉結,伴隨著唾液的吞嚥,並不突兀的喉結在風起雲的拇指下上下滑動。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