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薩已經發黴了,那可是他最愛吃的披薩從來都不會浪費,就算是要出門也不可能剩下來的。”
擔著鼻子,李君年伸手往桌子上抹了一下,皮手套上粘了一層灰塵,房間的主人應該很久沒有回來了,屋子裡雖然亂七八糟的但是衣物看起來並沒有少,行李箱也好好的放在臥室裡,廚房裡的披薩吃了一半已經發黴了。
“他被帶走了,對嗎?”李君年雖然沒有說話,小韓卻已經猜到了,眼眶瞬間變得溼潤了起來,他看著空蕩蕩的屋子,聲音裡是抑制不住的哽咽,“就像其他人那樣不見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突然之間,一個人就這樣完完全全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裡,猝不及防,無法防備。
普普通通的朋友尚且會讓一個人流淚傷心,如果是一個至親至愛的人消失不見了呢?
回去的時候黑夜即將過去,失去了一個朋友的小韓在李君年的懷裡低聲嗚咽,冷風呼嘯也感覺不到冷了。
黑暗的遠方漸漸燃起晨光,翻白的魚肚皮一般光亮開始驅散黑暗,夜裡寂寥的森林灑滿了淡金色的溫暖陽光,儘管仍舊寒冷,卻有了生命的鮮活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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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半夜回飛船的路上在林子裡遇到了襲擊”為由在第二天報了警,李君年隱瞞了變異人的事情,也沒有讓小韓離開他的身邊,他需要一個知道他身份同時又值得信任的人在旁邊。
準確的說,他需要一個助手。
錄完口供從警局出來,李君年張開雙手伸了個懶腰,他可不指望這些警察能破案,估計也就是走個形式然後不了了之,但這個過程必須走一下才行。
敵在暗,他在明,說不準什麼時候又會冒出人來想要他的命,李君年暗暗下定決心,他必須儘快弄到一筆錢把裝備都武裝起來,現階段的資金根本不足以支撐他需要的裝備,而且小韓收養的幾個孩子也需要一個更安全的住所。
風兮雲倒是有不少錢,但是賬戶在風兮雲去世之後早就被風起雲給全部收回去了,李君年有點後悔當年為什麼不瞞著風起雲給自己弄幾個改密小金庫。
正發愁的時候,小韓突然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臂,小聲說道:“年哥,你看。”
“嗯?”李君年順著小韓緊盯著的視線望了過去,一輛過於酷炫的黑色拉風轎車停在了警局前面的路上,顯目的銀色風元素標誌烙印在車子的車身上。
“李先生,風先生請你過去一趟。”戴著黑超的高大黑衣人就像電影裡的生化人一樣面無表情,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感情起伏。
奢華的轎車顯然不是普通人能買得起的,機器人一樣的黑衣人讓小韓有些害怕,他擔憂的輕聲喊了一聲:“年哥?”
“你先回去。”李君年笑著拍了拍小韓,安慰道:“放心,沒事的。”
“請。”黑衣人比了一個請的動作,替李君年拉開了車門。
站在門外隱隱可以看到某個坐在車裡男人深藍色條紋西裝的衣角,李君年舔了舔嘴唇悄悄做了個深呼吸低頭坐進了車裡,車門一關閉車子就開動。
往窗外疾馳而過的城市街景看了一眼,李君年剛剛回過頭一杯淺金色的香檳就遞到了他面前,風起雲坐在他斜對面的米色皮沙發上。
“我以為只是說兩句話。”李君年接過了酒杯仰起頭小飲了一口,“你要帶我去哪兒?”
“一個安靜的地方。”微微傾身,風起雲向李君年舉起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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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上空的空氣要比汽車穿梭的下面清新很多,這在李君年飛翔在雲端時感受尤為明顯。
一架飛船懸浮在城市上空一動不動,在它的底下吊著一個圓形的花園,火一般的豔紅,水似的柔藍,嬌俏的鵝黃,高雅的淡紫。。。。。。五彩的鮮花鋪滿了四周築成天然矮牆。
一張木桌,兩把椅子。
李君年閉上眼睛輕輕嗅了一口空氣,清新的空氣裡瀰漫著沁人心脾淡淡花香,新鮮烘烤出來的咖啡豆的味道,以及風起雲身上傳來的淡淡的透著海洋氣息的男士冷香。
“我下午還要拍戲。”
早上報了警,錄口供一直折騰到中午才從警局出來,到現在為止既沒有休息過也沒有吃過什麼東西,再過一陣子就該到拍戲的時間了。
即便昨天晚上出了那麼危險的事情,也不能因為他一個人拖累了整個劇組的行程,他自己不想,劇組更不會允許他休息。
“昨天晚上沒有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