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病了,才會這麼胸悶難受。
。。。。。。
。。。。。。
想要把自己淹死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身體的求生本能也遠遠超過他的想象,李君年唯一能確認的事情就是他醉了。
頭是暈的。整個世界是旋轉的,平日裡所有壓抑在心底的情感都被放大了千倍萬倍,他控制自己情感的閘口被人開啟,無數喜怒哀樂如同咆哮著的江水一樣翻滾著肆意衝出,他的腦海裡嗡嗡嗡的都是情緒肆虐的聲響。
它們嘶吼咆哮,爭先恐後地想要衝出他的身體。
他渾身黏膩,頭髮裡,衣服上,到處都是紅酒析痕跡,純白色的襯衫也被染成了瑰麗的酒紅色。
“咳咳——”
身體一晃一晃的並不好受,泡在紅酒裡的感覺一點都不好,他現在暈得厲害,本來就不是一個酒量好的人。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本能地伸手抓住了離自己最近的事物,手指無力地攀上了抱住他身體的手臂,最優質的衣料也藏不住的結實與力量。
眼神失焦地望著抱著他走在路上的男人,堅毅的下顎,熟悉的面孔,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開口喊出對方的名字。
“風。。。。。。起雲”
無力而充滿醉意。
那些破碎的玻璃,流淌得到處都是的紅酒,是真的發生了,還是他醉得產生了幻覺?
想要得到確認,李君年抬起手試圖觸碰對方的下顎和臉頰,殘留紅酒的修長手指無力地垂著,就差一點點,就差那麼一點點就可以碰到了。
“醒了?沒把自己淹死?”
快要碰到的時候風起雲突然開口說話,冷硬沙啞的聲音裡藏著明顯的怒意,這個男人在生氣,氣什麼?
明明應該生氣的人是他,他今天被白顧城用惡毒的語言諷刺謾罵,甚至還被丟進了一個可笑的玻璃箱裡被紅酒亂噴,這整個過程裡風起雲明明看著卻沒有說一個字沒有任何表情。
他才應該生氣,就算知道他現在已經不是被風起雲捧在手心裡的風兮雲了,可他還是生氣,無法抑制的委屈,再也沒有一個人會去真心實意的關心他、保護他,給他起碼的一點點安慰。
風起雲在氣什麼,有什麼好氣的?
快要碰到男人下顎的手指又慢慢垂落了下來,他靠在風起雲的懷裡輕輕扶著額頭,正要努力一點一點撿回他不知道丟到哪個星系的理智時整個人突然被扔了出去。
不是硬邦邦冷冰冰的地面,也不是柔軟舒適的床鋪,整個人毫無準備地被丟進了恆溫游泳池裡,就算淹不死也會被嗆到,沒有掙扎太久就被人抱住了腰提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醉意瞬間少了一半,這大概是他最為狼狽的一天了。
“唔——”
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後背被抵在了池壁的邊緣,擠壓而來的結實胸膛如同一面堅硬的牆壁無法推開,柔軟的嘴唇遭遇突如其來的啃咬,彷彿暴風雨一秀兇猛的親吻讓人無法招架。
雙手緊緊抓著對方的肩膀,有細小的電流順著嘴唇傳遍他的全身,這些細小的電流輕輕撫過他面板上的小絨毛,鑽進每一個毛孔裡,穿過他的血管侵入他每一個部位的肌肉裡,如同瘋狂長跑過後一般,身體酥軟無力。
到處都是風起雲的氣味,他的口腔裡,他的鼻息間,他的頭髮和頸間,那霸道而野蠻兇悍的氣息是揮之不去的烏雲壓在了他的身上,屬於風起雲的暴風雨轟然落下打溼了他的身體。
陌生的,從未有過的感覺。
感覺到風起雲在扯他的襯衣,李君年慌忙地試圖阻止對方。
“我不碰你。”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被酒精麻痺了大腦的李君年遵循著本能選擇相信對方。
被紅酒浸泡過的襯衣和褲子緩慢地沉到了池底,溫熱的水一遍又一遍的從頭頂澆落,寬厚的手掌撫過他的臉頰、肩膀和後背,緩慢而細緻,彷彿要把手指上的指紋都揉進他的面板裡,每一個被紅酒沾染過的地方,每一寸被紅酒塗抹過的面板。
直至整個溫水池子由清澈透明染上了淡淡的淺紅,直至從溫水池轉移到了溫暖而柔軟的床上。
沒有了紅酒的黏膩,乾乾淨淨的身體陷進了純白的被褥裡,幾乎和這些雪白色羽毛填充的枕頭被子融為一體。
寬而平的肩膀,脊背上微微凸起的蝴蝶骨,窄而有力的腰,長而直的腿。
散發淡淡香味的海軍條紋浴巾鬆鬆垮垮的搭在腰以下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