繚繞,鬼影重重,周圍的氣溫立時下降了不少,長幡一抖,大喝一聲:
“殺!”
一個殺字,將全場的戰意點燃,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還囉嗦個什麼勁,早就赤紅著眼睛,等不及的魔宗弟子,聽得下令,餓虎撲兔一般,衝了過去。
鬼陰雨身上的黑霧暴漲,不斷有猙獰的鬼臉想要掙扎出黑霧的範圍,卻不知被什麼東西牢牢抓住,聲聲淒厲不絕於耳。
她直接撲向胡道安,慘白慘白的雙手,像鉤子一樣,直接朝著胡道安的飛劍招呼,“噹噹”作響,竟是生生的用肉掌與飛劍博弈,愣是不落下風。
鬼厲風以一戰二,長幡一抖,無數鬼物飄出來,將空息的颶風靈鶴直接卷在裡面。
颶風靈鶴周身籠罩著青色的靈光,一道道風刃呼嘯而出,雖不能將鬼物斬殺,卻也近不了它的身。
空末的颶風靈鶴也加入進去,一時間,風聲鬼聲響成一片,激射出來的風刃落在地上,帶起一片煙塵。
空息和空末兩個人也沒閒著,雙手符籙齊飛,全是火系符籙,在鬼物聚集的所在連續炸開,那些從幡中飛出的陰魂,叫得更加慘厲。
莫顏此時沒時間關注結丹期的高階戰局,一眾魔宗弟子已然殺過來了。
這不比之前面對那白衣魔修時,那時候雖然兇險,可在人數上他們佔上風,何況又有雙盾魔偶在前面擋著,除了從間隙裡殺了幾個人,他們並沒有傷亡。
可此時,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莫顏所看到的一切。
慘烈!
你死我活四個字,被詮釋的淋漓盡致。
她看到一個正道弟子一劍刺中魔宗弟子的心臟,可那魔修大叫一聲,不退反進,愣是讓飛劍穿過自己的胸口,一掌拍在那正道弟子身上。
那綠油油的掌印,頃刻間,便將那人的胸前腐蝕一批,那正道弟子聲嘶力竭的大喊著,滿臉猙獰之色,手上用力,刺入那魔修的飛劍,帶著血肉轉動。
最後,魔道弟子被掏空了身子,留下了一地碎肉,正道弟子來不及吞服丹藥,被另一個魔修偷襲,身首異處。
更有瘋狂的魔修,直接當起了人肉炸彈,直接衝到正道弟子最多的地方,不管身上中了多少劍,捱了多少符,頂著槍林彈雨衝進去,“砰”一聲,引爆全身的靈氣,將自己炸的四分五裂。
趁著正道弟子或受傷,或慌亂的時候,一眾魔修衝過來,趁你病要你命!
這種自爆發生的很頻繁,還多是朝著天機門弟子。
想一想,也就明白緣由了。
若是魔宗諸門弟子最恨誰,天機門絕對是當之無愧的首席。
每年死在天機門手下的魔修不知有多少,也難怪人家用這種害人害己的方法。
若真是常規作戰,還真是奈何不了那雙盾魔偶。
前面對付那白衣魔修,他們損失了不少魔偶,此時再面對魔修如此不要命的攻擊,便有些吃力。
若論身體強度,正道之人肯定和魔道之人難以匹敵,而像他們這些築基期甚至煉氣期的修真者,能使用的攻擊手段就只有那麼幾個。
符咒總是會扔完的,法術打在人家身上不痛不癢,飛劍的御使用和法寶都需要體內的靈氣的供應,恢復類的丹藥,不要錢的吃下去,也只是強撐一陣。
他們依仗的雙盾魔偶,一個不小心,沾上魔修扔過來的惡臭膿汁,便等同報廢,在“滋滋啦啦”聲中,化成一灘鐵水。
情況很糟糕!
莫顏顧不得許多,在這些同門試圖用自己微薄的力量保護她的時候,她便下定決心,一定要護他們周全,就像新允對她說的那樣,將他們平安帶回去!
一個箭步衝出去,手提著飛劍,也沒有多花哨的招式,與一個像那鬼厲風娘子一般,周身被黑霧包裹的人戰到一起。
新武早就哇呀呀的和魔修廝殺在一處,新泉看著就是好欺負好下手的樣,比新武更早被人拉入戰局,只有新允一直小心的護在莫顏周圍。
而莫顏之所以衝出去,正是看到那個躲在黑霧裡不知男女的魔修,準備行偷襲之事,目標正是新允。
莫顏是真的氣憤了!
新允能不能保護她是兩說,但這份情她是領的。
眼看著那不知男女的像鬼一樣的爪子就要摸到新允的脖子,莫顏的靈火立時滿布法容劍的全是,紅光襯得她愈發嬌豔,眼中噴薄的怒氣,如有實質。
一劍砍在那人的爪子上,只聽“啊”一聲慘叫,手腕處空空如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