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學正深深的吸了口氣,儘量自己鎮定下來,“你有什麼證據?你這是誣陷!”
“證據?”莫顏的神情很是迷茫,轉頭問方亦儒:“需要證據嗎?”
方亦儒樂得配合莫顏演戲,不甚在意的笑道:“這種事,自然是寧殺錯,不放過,哪裡需要什麼證據?!”
寧殺錯,不放過!
姚家父子雙雙癱軟下來,此時還有什麼可說的,人家本就是打定主意來將他們斬盡殺絕的。
“我和你們拼了!”姚匡本大吼一聲,幾斤癲狂,瘋了一般的往天機門弟子密集的地方衝過去。
一切謀劃成空,多年的願望成了泡影,難怪他會承受不住,想要與人同歸於盡。
想要自爆金丹?莫顏輕笑,手中的冰龍筋一抖,如電一般射出去,直刺入姚匡本的腹部。
姚匡本只覺得腹部一陣刺痛,之後便是溢散開的冰冷,冰龍筋卷著金丹離開身體之後,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轟然倒地,滿臉猶自不敢置信,至死,雙目都怒睜著,無法闔閉。
姚學正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無比悲涼。
這就是低階修真者的悲哀,在面對高階修真者的時候,全無反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他恨!他不甘!
曾經,他也是人中龍鳳,一時俊傑,與方亦儒、容白羽之流不分軒輊。
可今時今日,他只能無力的承受這種單方面的殺戮,方亦儒,站在他無法企及的高度。
是他的選擇錯了嗎?
如果容白羽那般,憑著一股執念,一路走下去,他今日是否也能凝嬰,和空中的一對男女,堂堂正正的大戰一場,也好過如此窩囊的死去?!
他的天資不佳,權衡再三,覺得自己與長生無望,才選擇這條他覺得甚是理智的路,是他的選擇錯了嗎?
他,應當一爭的是不是?
耳邊再聽不到嬰兒的哭聲,他不忍去看,卻知道姚家再無後代留存,斬草除根……斬草除根……
莫顏!方亦儒!你們好狠啊!
他心血翻湧,喉頭升起一股腥甜,強嚥下之後,姚學正冷冷的掃視著面前一眾面色冷峻的“殺神”,手中的飛劍捏的死緊。
劍若翩鴻,身似游龍……
儘管抵抗是無用的,結局早早便已定下,但起碼,這樣的姚學正讓莫顏濃濃的厭棄之心,淡了幾分。
“將一切可疑的東西都帶回去。”莫顏淡淡的說道。
她自問,會不會為了潑天的好處,便出賣人類,賣於異族?
失笑著搖頭,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海水難量,人心難測!
她永遠都理解不了那些人的選擇,或許同樣,那些人也理解不了她的。
誰知道的,人生有太多的分岔口,每一個不同的選擇,日後的結果都會不同。
種什麼因,便結什麼樣的果。
因……果……
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又好像全然不懂,懵懵懂懂間,忽略了時間的流逝,竟一坐便是半月。
若不是心中有所惦念,她恐怕還沉浸在那種難言的迷茫間,久久不醒。
舒展了一下身體,簡單的洗漱過後,走出靜室。
不多時,便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翩然而至。
“終於捨得出來了?”方亦儒語氣輕鬆悠然,自是能看出莫顏的眉宇間,一派輕鬆溫和之色,這次預料外的“閉關”,定有所得。
“派遣令還沒下來嗎?”莫顏答非所問,已經早早就定下基調要換防,為何遲遲沒有動作,是不是有魔煉城有何不妥?
“哪裡有那麼快呢?畢竟是兩個門派的事,協商來協商去,拖拉到現在也好理解。”方亦儒無奈的聳聳肩,他們早就做好了去魔煉城的準備,卻遲遲沒有接到調令,只能這樣耗在這裡,不能遠離,不能閉關,每日只能三五好友聚在一處閒聊,打發時間。
他倒是有閒暇,抽空煉製了兩把符咒機關槍,修真者靈氣量有限,符咒所需靈氣極少,一直是修士戰鬥的主流物件。
魔偶殿早就將他原創的符咒機關槍翻版無數,從開始的珍稀器物,到現在普及開來,中間過渡的時間,實在短的不行。
誰叫這東西,屢立奇功呢,有了它,只要符咒供應的上,煉氣期的小修士也變得難纏起來。
長青派對這種在天機門大規模普及的“利器”很感興趣,之所以兩派協商如此之久,未嘗沒有符咒機關槍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