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今之計,只能盡力補救,比如說,每一年將適齡的孩子送去拜師,從小培養……
可到底人還小,又是剛入門,新晉弟子在門派中可有可無,最是沒地位,不是他們所需要的,以前拜入天機門的子弟便成了香餑餑。
雪淺和雪歡,便是因此入了嚴緒辰的眼,主要還是雪淺,誰叫她拜了一個有名的師傅呢。
嚴緒周緊急召喚兩人回來,不是為別的,正是準備叫雪淺,認—祖—歸—宗
按理說,雪淺的母親出身差,他們又一直將她當成丫鬟養,歸宗應該低調些,以免被外人恥笑,可這其中多了嚴家的示好和拉攏,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目的,便低調不了了。
嚴緒週一方面是因為虧待雪淺而愧疚,存了幾分補償之心,另一方面,也想借此拉近和嫡支的關係,若是能離開懷安鎮,重回志遠城就更好了。
嚴緒辰則是藉此表示嚴家的態度,抬高雪淺,便是給雪淺的師傅和師祖臉上貼金,表明嚴家的立場,堅決擁護天機門的決心。
將雪淺認回來,也能光明正大的加以培養,若是以後雪顏能接任玉蘭長老的……
咳咳,也算長期投資不是。
他們收集到的訊息是說這個玉蘭長老的四弟子,是帶師學藝,可人家能進魔偶殿,便說明完全不存在信任問題,各種跡象表明,這個四弟子是受寵的,和玉蘭長老同修一種功法,又是彪悍的冰火同修之體,當日在天機門演武場一戰,可圈可點,其實力不容置疑,與之雙修之人也是個中翹楚,變異雷靈根,少見又稀罕的很……
就算花落別家,也不要緊,聽說玉蘭長老的四個弟子關係甚好,親如姐妹
總之,嚴緒周和嚴緒辰這對錶兄弟一拍即合,風風火火便將事情定了下來,若不是雪淺總在閉關,也不至於拖了這幾年。
“認祖歸宗?”雪淺斂下眼瞼,重複了一遍,不經意的瞄向雪歡,看她一臉平靜,想來早就知道此事。
剛剛回來的路上,總是欲言又止,難道是想說這件事嗎?
她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嚴緒週一直在留意她,看到這個笑容,以為她很滿意這個決定,老懷大慰,大聲笑道:“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以後為父自會善待你們母女。”
他掃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妻子,看到她板著臉久久不語,心中不快,咳了一聲。
秦氏冷眼看著,當年那個瘦弱的小女孩已經不見了,此時站在她面前的,是築基期的修真者,一臉淡然之色,全然沒有了往日的畏縮。
看著倒是和她那個不要臉的娘不像,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到底如何誰又知道。
這件事情,她沒有反對,並不代表她贊同,只是她很清楚自己的反對改變不了什麼,又何必費力氣,只在一旁冷眼旁觀就好。
妻子不開口,嚴緒周很有些尷尬,“就這樣吧,咱們明天一早就起程回志遠城。”
說到了這個“回”字,嚴緒周雙眼發亮,很是意氣風發。
“我不同意。”雪淺抬頭,目光從所有人臉上掃過。
嚴緒周眼中滿是錯愕,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當家主母始終一張冷臉,如老僧入定一般,只眉頭挑了挑。
雪歡倒是不意外聽到這個答案,只她沒想到,雪淺會如此乾脆絕然的拒絕,沒有半分猶豫……
周圍伺候的下人表情就豐富多了,有的驚訝,有的撇嘴,有的不以為然,有的漠不關心……
“我說我不同意。”雪淺再次說道,語氣異常堅決。
“我沒有父親,我娘只是嚴家的下人,還請夫人允許我幫她贖身,我會帶著我娘離開。”
秦氏這回有了反應,一雙眼睛銳利的掃過來,死死的盯著她,想要看透她的內心,終是無果,緊抿著嘴,微微皺眉,斂眼沉思。
“誰說你沒有父親?”嚴緒周大怒,“我就是你的父親”
雪淺搖搖頭,“我沒有父親。”聲音寡淡,沒有波瀾。
“你個不孝女翅膀硬了連父親都不認了?”雪淺一再的否認事實,讓嚴緒周異常惱火,“不管如何,你是我的女兒,就算有你師傅給你撐腰,事實如此,誰也改變不了”他惡狠狠的喊道。
若是沒有依仗,她怎麼敢?
是了,有那樣的娘,又怎麼會是個省心的
原本還對這個女兒心存愧疚,此時半分不剩,只有憤怒。
“你真的要走?還要帶走你母親?”一直沒有開口的秦氏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