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期的現象。自古以來,在星占上,熒惑守心即是被認為是最不祥之兆。”
“爹,為何你要說它是最不祥之兆?這不過就是個天象嗎?”越看越覺得他神情不對勁,她擔心地來到他的跟前想問個仔細。
震剛低垂著頭,頹然地將臉龐埋進掌心裡。
“因為它代表……近期內,不是聖上即將駕崩,就恐是皇家有禍。”據各朝佔文與文獻來看,“熒惑守心”的星佔,很可能是代表帝王駕崩的惡兆,及死亡或殺戮之意,而在漢書天文志裡,更是將熒惑守心視為皇帝崩殂、皇室有禍的前兆。
她驚愕地一手掩著唇,“什麼?”
“相爺,有客到。”出現在廳內的府內總管,低沉的稟告聲掩蓋過了她訝愕的抽氣。
震剛抬起頭來,“誰?”
“翟大人。”總管恭謹地呈上拜貼。
“翟慶?”手握拜貼,疑惑泛在他的眼眉間,“他會來這?”分據兩黨,在朝中誓不兩立的對手,會破天荒地來府上造訪?
震玉並沒有考慮得那麼多,“會不會是翟大人也聽說此事了,所以才……”
“快請。”沉默了半晌後,震剛先是揚手朝總管吩咐,再輕推著女兒,“你先下去。”
她微微搖首,“我想聽聽翟大人對此事的意見。”翟慶身為輔相大臣,也許他能為這事想想法子也說不定。
震剛卻不容拒絕地推她入內,“你還未出閣,別拋頭露臉的。”
“是……”震玉莫可奈何地輕挪蓮足,緩緩退離大廳。
“相爺。”在她退離大廳後不久,特意前來登府的翟慶,一進廳便先給震剛行了個大禮。
“下了朝就別拘禮了。”震剛勉強擠出應客的僵笑,前去將他迎進廳內,“你這稀客怎會有空來?”
“今日我是來……”翟慶隨即止住了腳步,兩眉緊鎖,一臉的欲言又止。
震剛怔了一會,隨即看懂了幾分,於是揚手叫領他進來的總管退離廳內,並要他將廳門掩上。
“熒惑守心一事,天文佔侯已呈稟聖上。”外人一走,翟慶便抬起頭來點明來意,“小弟此行就是奉聖上口諭而來。”
他不意外,也明白即使天文佔侯想瞞,但這等大事終究也是瞞不住。
“聖上……有何打算?”為何聖上要派人帶來口諭?是因聖上不願張揚嗎?他無法猜測聖上意喻為何,也不明白會特意派翟慶登門的理由究竟是什麼。
“震兄又有何打算?”翟慶不答反問,像是想要先看看他有何心意。
“我……”欲語難言,他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他更怕的是翟慶今日會來府中,主要是代聖上前來刺探,因此他萬不能失言。
“依小弟之見……”在他猶豫不決的這當頭,翟慶緩緩啟口,眼中,閃爍著難解的詭光,“為了聖上安危著想,也為震兄一門聲譽,震兄不如盡節轉兇。”
他不解地皺著眉,“盡節轉兇?”
“震兄位居群僚之首,除了輔佐聖上外,尚須肩負‘理陰陽,順四時’的特殊使命,當災異發生時,本就理應負起責任。”翟慶揚起頭,說得理所當然,“你也知道,自古以來,天子必須為災異負起責任,以保天命並稱合天意。身為官僚機構首長的丞相,因為職在佐理天子,所以也得分擔責任。”
寒意突地自心底被掘發出來,紛湧如泉,冷汗不由自主地滑下翟剛的額際。他萬萬沒想到,聖上為自保求避禍,竟把全盤的責任推至他這邊來,但在訝愕之餘,對於盡節這字的用意,他更是自骨子裡感到恐懼。
“聖上要我如何分擔?”他極力穩住聲調,試圖將喉際深處所竄起的顫抖全都壓下。
翟慶等的就是他這一句話,“聖上的意思是,望震兄能獨自一攬全責。”
話甫出口,震剛只覺像是一盆涼水自他的頭頂上潑了下來,冰冷的水滴,澆醒了他,也淋溼了一顆老臣的心,他總算是聽明瞭話意,無限心酸,悄悄在他的心底蔓延。
“聖上要我自盡?”他字字清晰地問,問得篤定、問得明白,他不要懷有任何誤解或是噯昧,也不要由他人來判他的刑,他要的是聖上真正的心意。
翟慶見他把話都挑明瞭,也不好再拐彎抹角,“聖上認為,天有災異,是因丞相未克盡輔弼之責且修德不敏,以致人民怨懟上達天庭。”
未克盡輔弼之責?修德不敏?
震剛顛顛倒倒地退了數步,直至撞上了桌沿,他勉力穩住身形,半晌,茫然的眼眸總算是有了焦距,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