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類。
秦霜暗暗向後挪了幾步,只覺後頸的細發都立了起來。女子天性怕蛇,何況是如此猙獰的一條巨蟒?她幾乎當即就有不顧一切御劍奪路而逃的衝動。
她心裡反覆告訴自己:要鎮靜,鎮靜。這怪物既然剛才和我說話,現在現身了也不立即殺我,想必我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至於一時半會以後,眼下也顧不得了。她估量著,現在若是自己驚慌失措,想御劍一走了之,沒準這靈獸自覺尊嚴受損,索性當即送她上路呢?
靈獸修成正果非常艱難,自然對修士沒什麼好感。同樣的修為,他們要付出比人類多十倍以上的時間去修煉。這隻巨蟒也不知在地底呆了多久,鱗片上都積了一層青苔了。
秦霜勉力**已經僵硬的麵皮,扯出一個興許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前輩有事相詢?”她心裡已經在上萬次地詛咒著,興許叫她面對一條龍也不會比現在來得恐懼。
那巨蟒彷彿是非常享受秦霜的這種恐懼,並不變化人身,未見他的血盆巨口有什麼動靜,卻又是一陣低沉的話語聲傳來,正是剛才那個聲音:“小姑娘,你是怎麼進來的?”
“腹語?”秦霜忍住了低頭打量一下這條巨蟒腹部的衝動,壯膽答道:“我是在石壁外見到兩人為這顆靈草打鬥,卻拼了個兩敗俱傷,是以好奇進來瞧瞧?”
靈獸能化形之後,可以自由選擇出現的形態。只是獸身不能吐人語,只能以腹語和人溝通。
“就是洞外躺著的那兩人吧?”
秦霜點了點頭。
“你這小姑娘倒好心,那女的還有一口氣,你居然還替她止血。就算我沒守在這,你順利拿走了靈草,難道不怕她將來為了這靈草再尋上你?你們人類不是常說,斬草要除根嗎?”聲音微微有些詫異。化形期靈獸神識何等龐大?一掃之下,洞外兩人的情形就無所遁形了。
秦霜搖了搖頭:“她心思歹毒。我雖然不喜。只是她已經算是死過一回了地人了。而且我沒有療傷地靈丹。只能幫她到這個地步。若要我趁此機會除掉她。我下不了這個手。”
碩大地蛇頭點了點。忽然嘆了口氣。一陣青芒閃動。一個二十許歲地白衣青年男子出現在秦霜面前。看他面相俊俏。只怕連大部分女子都要被他蓋去顏色。秦霜怎麼也不能將他和剛才那條猙獰地巨蛇聯絡在一起。
那男子並不看她。卻拍了拍足下一隻石頭上地灰塵。自顧自坐了下去:“你倒好心。和她一樣。坐吧。”
秦霜有些迷惑。卻不敢反對。呆呆地隨著他坐了下來。這巨蛇明明是青色鱗片。怎麼變化出人身是著白衣地?她從雲墜月口中得知。靈獸化形後所化人身比之修士地身軀並無什麼不同。因此化形時所蛻地皮一般都會被煉化成一件衣衫。兼做防禦之用。能保證化形後地靈獸不失原來抗打地優點。而且這片本是靈獸身上所出。心意相通。淬鍊簡單。這也就是靈獸地本命法寶了。靈獸修煉本就比修士來得艱難。有了人身後也是如此。哪裡分得出時間去研習煉器之道。君不見雲頂之上十幾名長老。無論男女老幼皆著白衫嗎?換衣衫?非不願也。實不能爾。這巨蛇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居然穿地是白衫。
那男子並沒有察覺。臉上全是嚮往地神色。彷彿隔著洞頂地一束天光看到了別地什麼遙遠地地方。居然還浮現出一絲溫柔地笑意。
";願意聽我講一個故事嗎?”
秦霜點了點頭。這巨蟒也不知在地底呆了多少年,許是太久沒有人聽他傾訴了,這問話的聲音裡全是寂寞,她實在不忍心拒絕。雖然坐在這地底洞穴內有一條蛇講故事有些荒誕,不過修仙者本就講究隨心而為。修士又如何?靈獸又如何?只要這男子不會忽然變身一口吞了她,聽他講個故事又何妨?
“三千八百多年前,我還是一條無憂無慮的小白蛇。”
男子方緩緩地起了一個頭,秦霜已經急急地制止住了他:“等一下,你,小白蛇?”
雖然三千八百多年前他有可能是一條小蛇,但是怎麼可能是一條白蛇?
男子見了秦霜疑惑古怪的目光,臉上忽然泛起一片紅暈:“你躲在地底三千多年不出來,難道還會是本來顏色?”
秦霜被噎得一愣,縮了縮脖子:“前輩,你繼續講吧。”這男子的衣衫顏色之謎也算是解開了。
三千八百多年前,天南大陸上還沒有晉、吳、元三國,只有一個隋朝統治著這片大陸。這個國家富饒而強大,當時的皇上隋德帝有三個兄長,卻都膝下單薄,除了隋德帝尚有一子外,這三人都只有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