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之前便對幾人動了些手腳,在薺子世界之中幾個月,幾人也未曾醒來,xìng命也是無虞。但是這一次委實過去太久了,而其中畢竟有一個已有身孕的小婦人孫氏,對她腹中的胎兒是否有影響她並無把握。
好在雖然數月沒有進食,小婦人腹中的胎兒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不好的影響,原本不甚顯懷的肚皮也高高隆了起來。秦霜小心翼翼地運起靈力一探,已經能感受到胎兒的活躍和生命力旺盛,似乎不僅沒有受到影響,更由於秦霜輸入的靈氣和薺子世界之中濃厚的靈氣滋養,似乎有了些得益,氣息之中隱隱有靈力流動。秦霜心中隱隱有所感覺,這一個寄託了孫三喜祖祖輩輩的終身願望和小婦人孫氏如今全部希望的胎兒,應該會有靈根,成為孫家多少代來第一個修士。其實這其中也有些yīn差陽錯。畢竟孫三喜家代代凡人,想要出一個有靈根的孩子是難上加難。但是一來雖然秦霜並未察覺,但是她的靈力早已在不知不覺之中沾染了信仰之力的神效,信仰之力本是最為慈悲博大的力量,平時由於秦霜體內的信仰之力還不算多,對此沒有神秘感覺,但是這種變化是潛移默化的,就如秦霜體內的藍sè靈力一般,總有一天將要揭開神秘的面紗。二來薺子世界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之中是逆天的,不僅僅是五屬xìng的靈力都極其充沛這麼簡單,單看尋常的靈草水玉菌被移植到薺子世界之中的變化也可略見端倪,兩者合一,加上孫氏五感封閉足足四個月還有餘,幾乎所有的好處都被這胎兒得了去,竟是yīn差陽錯地造就了這世上可能是第一個人為被催生出靈根的胎兒。秦霜對此也並不清楚,只以為是這個胎兒本身就有靈根,只是當rì由於年月太短,她沒有察覺出來而已。眼看胎兒無事,她也鬆了一口氣。她原本帶上孫氏,就是為了完成當rì對孫三喜的承諾。在孩子出世之前,不能讓孫氏再出任何差錯。現在發現這個孩子果然有靈根,想必孫三喜在天有靈,也該含笑九泉了。
確定孫氏無事了,她緩緩收回靈力,預備讓她先休息一會。畢竟數月不吃不喝,單單隻靈力蘊養,對於凡人的身體還是有些負擔的,不能讓她立即醒來,還是徐徐圖之的好。這才轉過身來,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猶豫了一會才問道:“端木淩呢?”
來了,果然來了。一人一獸都是心中一沉。雖然早知道秦霜會問,但是飄雲已經竭力阻止了秦霜的念頭想到那個人了,誰知道秦霜還是這麼快便問起了。為了此事,在秦霜醒來之前的這段rì子之中,他們已經為此吵鬧過數次了。雪丘聽得秦霜發問,快速地將毛茸茸地面龐緊緊貼到面前的盤子上,甚至伸出舌頭做出一副依依不捨的模樣開始in盤底,全然不顧那盤底根本早已經乾淨得光可鑑人,只是可憐飄雲卻不慣於對秦霜說謊,卻也無法不回答秦霜的問題,狠狠瞪了一眼沒義氣的雪丘,硬著頭皮答道:“死了!”
死了?似乎一個晴天霹靂,狠狠劈到了秦霜頭上。她呆愣了好半天,才木然張口重複了一句:“死了?”
她自然知道飄雲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只是頭腦之中依然嗡嗡作響,似乎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戰場之上自然會死人,別說凝丹期修士。就是元嬰期修士不也隕落了嗎?更何況魔宗血洗星羅島之後,她內心深處已經深深地抗拒地著自己對此人的好感,不讓它繼續壯大。可是初聽到他的死訊,依然感覺到了一陣刻骨的心痛,只覺全身的力氣都已經消失。修士的死亡,與凡人的死亡全不相同。沒有來世,沒有僥倖。她腦中昏沉沉的,想到了他三番四次的戲弄,月下吹簫的那一抹柔情,之後更是霸道地宣告想要她,更有那他那時刻掛在唇角的一抹邪妄笑容,在她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愛情,總是這麼沒有道理的事情。縱然知道對方並非良配,縱然拿捏不定對方究竟是什麼心意,縱然不滿於他的所作所為,縱然對他有可能也如許多魔宗之人一般以採補爐鼎的方式來提升修為深惡痛絕。可是這種事情沒有道理可講,不是壓抑就可以忘卻的。她無數次想過,兩人已經敵對,如果有一天終將在戰場上對陣,她又該如何?端木淩不可能離開陳辰、忤逆陳辰。休說陳辰將他帶了出來,又對他有授業傳藝之恩,她更是對魔宗的一些控制手段也略有耳聞。除非端木淩死,否則怎麼可能得拖魔宗?並且隨著她一手設計的函忻城一役越近。她心中越是慌亂,甚至下意識地逃避什麼,這才會在一片兵荒馬亂之中想到一探玄鳥的巢穴,儘量想將兩人對陣的時間推辭一些。誰知道,這一去出了意外,竟是四月之久,回來之後便是天人兩隔。她不必再面對那痛苦的天人交戰,可是這是她衷心想要的嗎?她不再看飄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