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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緩緩將她的手掌放下,嘆了一口氣。有些疲倦地揮了揮手道:“罷了,先讓他住下吧。”飄雲和雪丘一聽此言,面sè都有些急切,想要說些什麼,見秦霜只是輕輕搖頭,又都沉默了下來。就見飄雲頓了一會,終究不敢開腔,領著那袁承運出門了。
袁紫珊見勢,正要知機離去,秦霜忽然在她身後開口道:“紫珊,你先留一會,我有話要問你。”
秦霜望著緩緩迴轉頭來的袁紫珊,昔rì的清貴嬌柔之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淡去了許多,目光中閃動的,是秦霜不願也不曾瞭解的一種光芒。秦霜心知,無論其中是否有其他緣故,袁紫珊本心之中也是真的迫不及待想要強大起來。她終究還是大意了,經過風家一事,袁紫珊親手殺了那麼多人,沾染了那許多人的鮮血,xìng情怎麼可能沒有絲毫變化?她想是迷戀上了強大力量所帶來的那種生殺予奪的快感了。
她沉默了良久,看袁紫珊已經有些侷促,才不緊不慢開口道:“紫珊,你想要修仙?”
袁紫珊抬起頭來,想在秦霜眼中找到什麼表情。只是遭遇大變的秦霜,正是心如死灰,縱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的眼中也看不出任何波瀾來。袁紫珊毫無所得。亦不敢多看,忽然倔強地咬了咬下唇,斬釘截鐵道:“是的。”
秦霜神sè未變,淡淡一揮手:“我知道了,去吧。”
袁紫珊微微一怔,還想說什麼。她以為秦霜會不齒她想要修煉煉屍之法,她便可以痛痛快快地說出來,憑什麼沒有靈根,她便不能追求強大的力量?終rì跟在秦霜身邊,對這樣翻天覆地的力量又如何能不豔羨?象秦霜這樣身有靈根,天賦異稟的人,又如何能瞭解她這樣平凡的小女子的渴望?就如這一次,她雖然也想親手殺了當rì用她做爐鼎的魔修,只是毫無自保之力的她,卻依然在開戰之前被秦霜送走,無法手刃此人。只是秦霜毫無反應,卻讓她積蓄了滿腔的話無處發洩,吞吐了一會,終究無奈地離開了。
秦霜頭也未抬,任由袁紫珊出門,心知對袁紫珊已不可再勸,心中只是暗暗計較盤算。
良久,她才忽然有了些反應。懶懶道:“進來吧。”
這間客棧雖然絕大部分都是供修仙者使用,自然少不了禁制,但是畢竟不及門派多年積累,財大氣粗,能佈置一個二階陣法已經算了不起了。只是曾經看起來神妙莫測的這禁制,對於沒有jīng研陣法的高階修士來說雖然說不上形同虛設,卻也算不得什麼固若金湯。而秦霜的陣法修為已是不俗,揮手之間便能隨意將這禁制無聲無息破開,隨著她話音剛落,已有一條身影隨著她破開的入口掩了進來,平靜地看著秦霜唇角那抹敷衍落寞的笑容。這樣的笑容。他也曾經有過。只是為了此事他籌劃這麼久,終究還是功虧一簣,讓陳辰跑了。而秦霜,又是為了什麼有了這樣的笑容呢?
他並不清楚,只不過無處安身的他在函忻城悄悄落下腳來,探知她不知為何陷入了沉睡,時常過來探聽訊息罷了。畢竟,若是以後他還有謀劃,尚需秦霜出力才是。只是秦霜此時正是對何事都懶無心腸,偏偏為了投胎之事對陳辰的下落求知若渴,想要在茫茫人海之中尋到陳辰,尚需借賈宗之力。因為,仇恨是一種可怕的力量,可以想見,縱然賈宗並非陳辰之敵,但他此生,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任陳辰逍遙的。
只是現在此時仍毫無頭緒,兩人不鹹不淡地討論了一會,彼此留下了傳訊玉符之中的氣息,賈宗起身告辭。至始至終,他也沒有問起過韓嘉元一句。想來當rì將韓嘉元的訊息告訴秦霜只是他借花獻佛的一種手段,至於秦霜究竟如何用他,他卻並不關心。當rì一面之緣,並無深交,又看得出韓嘉元生xìng涼薄,他這種反應也並不奇怪。
秦霜見他離去,略一思忖,便來到韓嘉元房中。縱使是身為凡人的袁紫珊也已經醒來,沒有道理韓嘉元仍在沉睡。只是秦霜推門而入之時,便聽得韓嘉元呼吸平穩,似乎仍在沉睡。秦霜在房中的桌邊坐下,目光一瞥,冷笑了一聲。她此刻的神念何等強大,韓嘉元即便裝得再像,也無法逃過她的耳目。甚至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雖然韓嘉元呼吸不亂,心跳卻快了幾分。
“還沒有想好嗎?拿什麼來交換你的xìng命和zì yóu。這該是一個很容易的選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