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戶人家的孩子難得出來,小戶人家的孩子跑出來也買不起東西。
從北邊到西南也算穿過京城,京裡對馬車有規定,所以以金風華的品級駕不了兩匹馬,不過這一家子能出來散心就覺著不錯,還想著若是晚了,到西南街上還能好好吃一頓。瑜哥兒年紀小,一直在後院裡拘著,哪怕一年多前從橫城出來,也是馬不停蹄的輾轉回到臨清,哪裡有什麼遊玩的心思,說起來,除了最近從臨清到京城的路上,眼下這一次才算是瑜哥兒真正的出來玩。
瑜哥兒的小嘴巴嘚吧嘚吧的說著,也不避諱別的,直接讓琥珀帶著他往外看,瞅著新鮮不懂的就扯上母親和父親,眼睛亮的跟燈泡似的,看得仙衣又好笑又內疚,她是宅慣了,小時候就給後院生活磨的沒了性子,但她的兒子不行,不說他是個男孩子,長於婦人之手沒有好處,就算是個姑娘也不能被後院遮擋了視線,她這輩子算是運氣好遇著個想要藏著她的好男人,可她現在以及往後的孩子們呢?世上不如意的十之八九,困著困著心眼子都要困小了。
“往後我們多帶瑜哥兒出來吧。”仙衣拉著金風華的袖子道。
金風華也這麼覺著,他的兒子長到三歲就要開始習武,雖然不是學他那一套,可崔公公留下的武學秘籍多得數不勝數,總有一種又安全又適合孩子的。他眼神一暗,想到將來,便摸上瑜哥兒的腦袋,這孩子終歸不能走平常路。
西南街確實很多人,不過今天是放榜的日子,好些人都去東門湊熱鬧了,西南街上雖然人不多,可來開小攤的卻不少,金風華讓人將馬車停到的地方,就帶著仙衣和瑜哥兒下了馬車,一路吃一路逛過去。仙衣買了個麵人遞給瑜哥兒,她已經習慣了走到什麼地方,都被人行注目禮了,有金風華這麼個閃光點在,她就算不帶帷帽也沒人多瞧她。至於那些飢渴的大姑娘小媳婦,仙衣相信以金風華恐怖的眼神,也沒人真的會像戲文裡那樣衝過來表達愛意。
“娘,我要吃那個。”瑜哥兒才不管其他,他只聞著前頭的攤子上發出陣陣的香氣。
仙衣笑著牽起他的手往前走,前頭攤子上是賣小吃的,豆腐腦,豆芽豆腐果,還有香噴噴的韭菜盒子。
煎韭菜盒子的是個青年人,模樣清秀,被熱油燻的額頭都是汗,他時不時放下筷子,拿起旁邊的手巾擦一擦額頭,便又接著煎起來。他身後是個很小的鋪子,坐不了多少人,大多數都是坐在露天,仙衣看了看那個桌面,不過光潔如新,卻也沒有什麼油漬,就放下心來對瑜哥兒道:“你想吃什麼?”
瑜哥兒饞得口水都要下來了,他還不知道這些叫什麼,只能用小手指指著要吃,琥珀很快就幫著記下了豆腐腦和韭菜盒子,仙衣也點了豆腐腦和豆腐果,這裡只是吃點東西墊墊,午膳的時候還沒到呢。
“別給他弄甜口,小心壞了牙。”金風華坐下後道,自己卻在豆腐腦里加了糖。
仙衣撇嘴,這才真叫親父子呢,都愛吃甜,尤其是那種蜜甜的味道,沾上就捨不得丟。
“老闆娘,來碗麵!”旁邊一桌新來一位,瞧著像是誰家鋪子裡的夥計,應該是提前換班出來吃個午膳,等會還要回去換人。
仙衣下意識的回頭看看,沒想到那麼小的鋪子裡還賣別的。
“來了!”鋪子裡的聲音很溫柔,接著從鋪子裡走出一位少婦,端著碗滷肉面就走了過來。
仙衣隨著她走近,越看越眼熟,等那婦人放下碗後,她突然喚道:“秋景姐?”
秋景身子一僵,待轉過頭來看清來人,整個人都顫抖起來,激動道:“仙仙!”
仙衣也站起來走到秋景身邊拉住她的手道:“真是好久不見了,你怎麼在這兒呢?”
秋景用手背很豪爽的抹了把淚,笑著道:“當年你和三少爺走了,後來就出了事兒,之前我家人就將我定給了他們家,出了事之後,他們家自贖了,還幫了我們家一把,現在鋪子沒了,我和我相公就在這裡擺攤子。”
仙衣這才知道剛剛那個煎韭菜盒子的男子就是秋景的丈夫,看看她,再想想雨雙,都是未婚夫,結局卻不一樣。
“哎呀,三少爺,給三少爺請安。”秋景光顧著和仙衣說話,等激動的勁頭過去,就發現金風華坐在那裡帶著個孩子吃著豆腐腦。
金風華揮揮手道:“在外頭不興這個,再說你都從金家出來了,不用給我行禮了。”
秋景點頭應著,又見瑜哥兒有點不敢認。
“那是我兒子,叫瑜哥兒。”仙衣沒說這個是養子,只當自己生的,之後又衝著瑜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