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個好漂亮。”
金風華一下回神,轉頭就見仙衣捧著一個盒子,眼睛都亮了。
“什麼東西也值得你這樣。”金風華笑道。
“看,好多的梳子。”仙衣捧著盒子送給他看。
金風華一開始並沒怎麼在意,畢竟哪個女人沒有好多梳子,而且梳子的種類還極其繁多,他給仙衣梳過幾次頭,也給她做過梳子,自然心裡有數。只是看著看著,他就皺起了眉頭,盒子裡的梳子雖然很多,但是居然都是一種,看來並不是個梳妝盒。
“看,這是牛角的,這個是象牙的呢。”仙衣從裡頭拿著各種梳子在金風華眼前晃啊晃。
金風華定眼一瞧,就將目光集中在盒子裡的一把很簡單還有些舊的梳子上,梳子雖然很破舊,但質地卻是黃楊木的,梳子的齒已經斷的參差不齊十分難看,梳子的邊緣還刻著一首不大押韻的詞句,估計是製作梳子的人沒怎麼學過詩詞,只是覺著順口就刻了上去。
“怎麼了?”仙衣看金風華從盒子裡拿出一把破梳子還看了半天就問道。
金風華搖搖頭,他反覆看,又在嘴裡嚼了嚼那首詞,都沒看出什麼端倪來,但是一盒子名貴的梳子只有這把如此的破舊,就顯得有些奇怪了,難道這是曾祖父送給曾祖母的?可也不像,曾祖父能做到布政使的位置上,肯定不是個連首正經詞都不會庸才。那是他們兩個在街上游玩的時候,曾祖父買來哄曾祖母的?瞧著也不像,至少如果是這麼珍惜的東西,曾祖母絕對不會讓它壞到這個地步。
“好奇怪。”仙衣歪著頭道。
金風華伸手將她摟到身邊道:“怎麼奇怪?”
仙衣依著金風華,先親了一口,隨後道:“你不覺著這齒斷的好整齊麼?”
金風華微愣,立刻低頭一瞧,可不是麼,這齒若是梳斷的肯定斷口沒有那麼平整,更不會有大半都是斷的,再仔細看,那斷口更像是用什麼鈍器磨斷的。究竟為什麼呢?這裡頭有什麼含義麼?這梳子到底是曾祖母磨斷的,還是另有其人?這會不會和蚩國的刺客有關?
越想心裡越不安,金風華將梳子揣進懷裡,捧著仙衣的臉用力親了兩口道:“寶貝,乖,這些都給你玩,這個破的給我,我去書房,一會兒就回來,等我用晚膳。”
仙衣也看出來這裡頭有事兒,便點點頭,還幫著他換了身衣服,才看著他出門。
金風華拿著梳子進了書房,觀棋很快跟了進去,可他只是站在一旁不敢說話。金風華坐在椅子上,從懷裡掏出那個破梳子,如果不認真看,只會覺著這梳子爛的厲害,不會去注意它掉了幾個齒,說不定還有馬虎的就這麼把梳子扔了。再看那首詞不像詞詩不像詩的,只有簡簡單單兩句,提到的都是閨怨那些的,完全沒有線索。
“等會你去和少奶奶說一聲,把那盒子以及梳子留給我,等我發現沒問題了再給她。”金風華吸了口氣將破梳子放在桌子上道:“你讓咱們在橫城的人去大房和三房看看,庫房裡有沒有黃楊木或是比較奇怪的梳子,年份大約在六七十年前左右,還有,咱們要找的梳子應該是曾老夫人留下的嫁妝裡的,朝著這個方向找,我要很快知道結果。”
觀棋汗都下來了,女人用的梳子多了去了,這要是找還真是大海里撈針,不過主子吩咐的不能不做,只好想著等會就讓下頭傳話的人帶話過去,讓他們就找年份老的先去,先只找曾老夫人的嫁妝。
“你說這梳子和當年在清州的細作有沒有關係呢?”金風華拿著梳子又開始不確定了,這玩意實在太沒底。
觀棋哪裡敢妄言,只好道:“咱們多尋一尋,總是不會漏的。”
“也是,嫁妝什麼的再翻一翻,看看有沒有夾層什麼的,還有曾老夫人留下的書等會叫人送到我屋裡來。”瞧著那蚩國的殺手那麼瘋狂,就知道這東西絕對至關重要,金風華一向不會因為麻煩而放棄一絲籌碼。
兩人正說著話,就好像只有微風吹過,桌面上就突然多了一張紙片。
觀棋先是面上一緊,隨後放鬆下來,也低下了頭,他從來都知道,哪怕是對他主子都不會完全放心,主子手上有兩波人,他們在明,那波人在暗,所以他們就算再有什麼心思也會變得忠心耿耿,無聲無息的消失讓那些所謂的高官厚祿顯得格外的蒼白無力,什麼都沒有小命兒重要。
“哈!我說呢,也該是時候了。”金風華拿著紙片一抖,紙片就成了粉末,“這樣也好,也該讓鄭易軒吃吃苦頭了。”
觀棋立在邊上就好像沒帶眼睛和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