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地方坐下,雙手扣在大腿根,身子微靠,如果有人問話,便說幾句,如果沒人理睬也不著急,要麼喝點茶,要麼看著旁人說話,倒顯得自得其樂。
“這金家的小媳婦有意思。”四王妃的姐姐安氏靠在妹妹身邊說道。
“你不覺著她的姿勢有些眼熟。”四王妃捋著帕子說道。
安氏再瞧果然眼熟:“像是宮裡的,雖然沒有學到十分,也有六七分的相似。”
“我聽我們殿下說,她是蔣太太的徒弟。”四王妃現在已經信了。
“原來是她,難怪了。”安氏去了幾分看輕仙衣的心,再遺憾道:“當年賀氏也是京城有了名的貴女,卻沒想到嫁到了蔣家。”
“蔣家也沒什麼不好,再怎麼說也是前頭公主的嫡孫,雖然現在家裡沒有一個在朝為官,可上頭的誰敢拿捏他們家,當年那位姑奶奶是什麼樣誰不知道。那可是敢當街將蔣家老太爺搶回公主府做駙馬的人。”四王妃想起曾經聽四皇子說起這段往事時,四皇子那尷尬的臉色,就很想笑。
“可不是麼,也是那位公主給了遺訓,不讓後代入朝為官,可從商,可從農,卻不可從士。”安氏惋惜道:“蔣家那位先生那麼好的學問,居然也不做官。”
“人家說不得不樂意做官呢。”四王妃淡淡的說道,別人都說蔣太太犯傻,好好的皇后之位不做,偏要嫁給蔣先生,可她卻能明白蔣太太的心思,如今四皇子府裡雖然沒有大皇子府上鶯鶯燕燕那麼多,可也不缺妾室,就更別提皇宮後院裡有多少女人了,要是她其實也是不願入皇家的,看人家蔣先生只有蔣太太一人,孩子也不算少,那樣的日子才是女人都想過的。只可惜賀氏有個好孃家,她家卻……
又說了一會兒話,客人陸陸續續都來了,有郭家的人,也有陳家的旁支,還有一些公主家裡的孫媳,她們不光自己來了,還帶了一些親戚或是朋友,反正這也是四王妃當初吩咐的,是可以帶一兩個同伴的。
金巧玲一進門就瞧見了仙衣,雖然她老忍不住想仙衣身上的東西應該是她金家的,可她能忍,也懂得忍,她現在能依靠的只有金風華,她就必須要和仙衣打好關係,她還想再生一個孩子。自從金風華殿試透過,被欽點了庶吉士,夫家就跟捲了旋風似的,所有人對她的態度都變了,丈夫哪怕再不喜她,也會找時間陪著她和兒子,婆婆整日裡對她噓寒問暖,就算有時候壓不住氣奚落她,公公也會出面呵斥婆婆,前兩天公公還親自將夫君房裡兩個一直作怪的妾室提腳賣了,再也沒人給她委屈受了,就回到父親還在官場的時候一樣,或者更甚。金巧玲比任何人都明白,金風華將來會走的路,不論公公還是父親那是跳著腳仰望都仰望不上的。
“弟妹。”金巧玲和婆母說了一聲,便走了過來,很客氣的笑道。
仙衣不耐,可心裡早有準備,自然也像對待普通人那樣笑著道:“郭大奶奶。”
金巧玲暗掐了自己一把,就走到仙衣旁邊坐下道:“就算族譜上不算親人了,可咱們血脈相連,姐姐心裡都知道。”
這就是要硬貼了?仙衣暗歎此人臉皮好厚,她明明是想和金巧玲拉開關係,到變成了過繼之後不敢與親姐姐來往過密?
仙衣只是笑,既不應承,也不反駁,反正說什麼都是錯,她與金風華也確實有血緣關係,還不如以靜制動,看她還有什麼話說。
金巧玲又絮絮叨叨說了好些金風華小時候的事兒,仙衣反正沒關注過,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
“弟妹這麼坐著總有些不妥,這來的都是長輩,咱們也該去行行禮。”金巧玲眼眸一動,以長姐的姿態說道。
仙衣到無所謂,她也知道金巧玲的目的,金風華早和她說過金巧玲在夫家過的不好,讓自己去行禮無非就是要告訴她婆母她們的關係並不壞。只是,她還真不能拒絕,也不想拒絕,既然金巧玲利用她,她為什麼不利用回來,她在這個圈子裡沒有熟人,有個懂行的帶著她溜一圈,哪怕混個臉熟,這將來還多的是這樣的場合,她也不會幹坐著當個啞巴了。
兩人各懷心思,給各家的長輩行禮,除了個別性子高傲的淡淡打發了她們,其餘都對仙衣很是親熱,尤其是金巧玲的婆母,又是拿個鐲子,又是拉著手說話,搞得好像郭家才是仙衣的孃家。
仙衣正和一位伯夫人說著話,這次來的多是這個級別的,她們嫁的男人都不姓司徒,可她們又都是司徒皇家的親戚,家裡沒有實權,但也確實是皇親。
“翠娘,你過來。”旁邊有個丫頭突然喊道。
仙衣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