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信箋,是他曾看過的。當年不曾仔細看,此刻心血來潮,就想再看一遍。
木匣有些沉,一手險些沒托住,幸好他還算靈活,妥妥的抱在懷裡。
木匣沒有上鎖,最上面放一卷手札。伸手展開,是一行行蒼勁小隸。
……固始三年春,午後讀春秋,遇蒙將軍。尚不知將軍遇險,誤認賊匪……得悉二王作亂,自當庇護國之棟樑。朝夕相伴,引為知己。
“朝夕相伴,引為知己。朝夕相伴,引為知己。”
解墨卿大喊兩聲,跟著就醒了。才官撲倒床前不疊問:“公子可好些了?”
“隨我去書房,快!”
然後沒等他坐起來,額頭那道疤彷彿被斧頭劈開,解墨卿疼痛難忍,慘叫一聲,重重倒回床上。眼睛一翻,活活痛昏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真相
已經不用再去看那些斑駁墨跡,每一個字都是無比熟悉。每一個字都代表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怎麼可以忘卻,也不該被遺忘。為什麼,我竟然忘得一乾二淨?
解墨卿在心裡一遍一遍問自己。
渾渾噩噩中,解墨卿不停問自己,尋找答案。
直到,他又見到解老爹。
解老爹是來舊事重提。
“兒啊,你可想好了?”
我想好什麼?
“趙家等著回話,不能再拖了……”
趙家?
趙家和我有什麼關係?
“這事他應也是應了,不應也是應。”
桂樹下,女人的聲音帶著不滿。解墨卿看清了,不是解家嬸孃是誰?
顯然解老爹仍有一絲猶豫,女人扯開嗓子,“我就知道你忘不了那賤婢。她的孽種你當寶貝仔細著,全不顧自己血脈。別忘了到底誰才是你解家的後!”
女人走了,解老爹一拳捶在樹幹上。這一拳力道比較大,完事解老爹一邊跳腳一邊吹手。
接到蒙峻的信,他已經被關了數天。從三天前開始,他拒絕吃任何東西,甚至連一口水也沒有喝。每天懨懨的,就在窗前一坐,對著窗下奼紫嫣紅的牡丹發呆。
不知,能否等到他回來?
身後腳步聲起,解老爹又來了。
“兒啊,不吃東西怎麼行?餓壞了身子爹可是要心疼了。”聽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寵溺,但是這個時候,早已不需要這些虛假的溫暖。從來就沒有真正的父慈子孝,既然一切都是虛假的,又何必做給人看!
沉默果然是把傷人利器,解老爹從來也不是良善之輩。用盡手段娶回的女人不但有了別人的孩子,居然連一個笑臉也不肯施捨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