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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咕,只要我一踩剎車,趙女就開始急眼,在那咂嘴,吱吱地,弄得我這緊張。終於她說話了:“你怎麼不安個衛星導航系統?”我心話,我這車又不發射導彈,平時也就接送童男童女用,導什麼航啊,但我沒說話,出聲就屬於抬槓了,人家親戚病著,時間就是生命。豁出去了,雙閃!我的破捷達眨巴著黃眼睛一路戰戰兢兢上橋下橋,趙文雯問路的長途電話打了不知道多少,在夜幕來臨之前終於把她送到了地方,那麼冷的天,弄我一後背汗。

到是到了,回怎麼回呢?去的時候我就告她,注意看馬路邊的參照物,她呢,打電話發資訊,好不容易把眼睛從手機螢幕裡拔出來,還分析上人家迎面大樓的風水了,還跟我擰,說什麼:“不用都記住,關鍵記住幾個就行。”回去就蒙了,那些“關鍵的”都離老遠,趙文雯跟熊瞎子似的,就記住了最後一個參照物,越開越沒根,而且白天能看見的建築物,到晚上沒亮起來,看哪兒哪兒陌生。

我說把車停下來問問吧,她說,慢點開,我打電話問問。撥號的時候,我們就過了下主路的出口,她這電話打個沒完,我也不敢隨便停車,在二環路上跟著別的車轉圈。突然,她發話了,“停車,趕緊掉頭!”趙文雯以為是她們小區門口呢,全是往前的路。我把眨巴著眼睛的車停在緊急停車道上。趙文雯去問路了。

她首選的是公共汽車站。先讓過一溜一溜不減速的腳踏車,然後發力猛跑。車站一點不人性,是半封閉的,她在站牌後面,面對的都是後背。趙女伸著拳頭砸塑膠擋板,好不容易有人回頭,她還沒開口呢,汽車來了,人跟變魔術似的,全沒了。趙文雯往我這邊看看,又選中了汽車,見她再次發力,衝到車道上,也不攔車,讓你過夠了,等堵車的時候有出租停下的時候她敲敲人家玻璃,笑容可掬地問路,一會兒,見她用自己的小皮鞋踢了車輪子一腳就跑回來了。我開車門還沒下來,趙文雯怒氣衝衝說:“我問他怎麼掉頭過馬路,孫子告我打車!”

第二階段她取暖,我去問路。我首選一位站路邊的老太太,估計本地人,老人應該熱心。大娘愣愣地看著我:“哦,你要過馬路啊。不走橋上就走橋下。”嘿,我頭髮都豎起來了,這不成腦筋急轉彎了嗎,前面就一個橋,哪有出口啊。我又奔另一對老人,人家真熱情,讓我把車先開出來,進衚衕就能出去。那衚衕進口就畫著汽車禁行的符號,我說能進嗎?大爺一口咬定:“能進!”我說這不讓汽車進啊,他說:“沒事,沒警察,你進去,我給你在後面看著。”天啊,就算有警察罰也會在出口罰,看後面有什麼用,我又沒偷誰家東西。

在我睜著死羊眼跟大爺矯情衚衕問題時,趙文雯又攔了個清潔工。我奔過去,那師傅真有耐心,講了五回怎麼過橋走了,我們越聽越迷糊,師傅情急之下在我車蓋子上畫了個王八,然後說:“你們看現在的橋了嗎,三個爪,你們要找的是五個爪的橋,俗稱王八橋,你們從那個橋繞回來……”他正說著,一個人扒拉我,“你們去哪啊,我看你們在這半天了。”我說了目的地,這位客官說:“我也要去那,省得打車了,你們順路把我放下就行,我帶你們掉頭。”

活雷鋒下車後,我跟趙文雯在車裡發誓,以後不開車了,被調戲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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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孩

聽小孩們總說奧特曼,我以為得是多好看的電視劇呢,在網上一看,製作得那個次啊,不過是穿著太空服揮揮胳膊能跟膠皮怪獸打鬥一下的年輕人,他還不是總能贏,遠不如鐵臂阿童木呢。可無數小男孩都道聽途說地崇拜奧特曼,“神光棒”、“鐳射槍”超市裡賣多貴都有人買。

我對孩子充滿好奇,儘管我曾經也是這樣嘬著手指頭長大,但對自己毫無記憶,彷彿是一扇門,已經上鎖了,你回不去,因為離開了太久裡面發生了什麼也只剩下了忘記。土土一歲多那會兒對著電視裡的天線寶寶笑得前仰後合的時候,我始終弄不明白他看懂了什麼。那些胖身體一會兒站一會兒躺,再互相抱抱這集就完了。可土土要求一遍一遍地看,每次都跟著笑,我就納悶了,這孩子笑嘛呢?這還不算完,晚上還得拿著天線寶寶的書給他講,我很茫然,不知道怎麼講,因為要故事沒故事要情節沒情節,講哪兒呢?

當我嘗試著放下自己所謂對意義的考量,放下我那些被多年教育形成的思維模式,我發現了童話世界的美好,它們簡單地說就是一幅畫,美妙就足夠了,不再追問這個故事將要告訴我們什麼。我們能在老外的童書裡目睹更多這樣的簡單,他們把想像空間最大限度地交給孩子,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