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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同志吃飯的當口,電話鈴響了,俺們處長喊我,嚇我一激靈,心想誰這麼不長眼,非往單位打電話。接電話一聽,彷彿我們班胖子的聲音,小嗓門都有點變了,特別著急地說:“那誰誰出事了,你趕緊看看是不是得告訴她家一聲?”我問出什麼事,對方掛了。我當時就蒙了,誰誰跟我關係最好,是我們文學刊物的主編。我手哆嗦著給她的實習單位打電話,總機還沒人接,給我急的,滿腦子全是春運期間火車站門口貼的交通安全大海報上血肉模糊的景象,以當年我的生活經驗,“出事”就離死不遠了。

跟處長請假,還不能說同學出事了,印�帕乘滴夷棠套≡毫耍�M�源瞬┑昧斕紀�椋�乙槐弒嘁槐咴諦睦鉲蜃約鶴彀妥印T倜蝗誦緣牧斕家膊荒懿蝗夢壹�茲俗詈笠幻姘。�頁隼雌鋶稻屯���氖迪暗ノ槐既ァ�

一路上把車蹬得跟電動車似的,虧了腳蹬子結實,要不就踹掉了。什麼紅綠燈,我根本不抬頭,咱爭奪的是生命,別說警察,流氓都不敢攔。最後過路口的時候還是主動跟另一輛車撞上了,人家推著腳踏車幾乎沒動,我速度太快,捏閘、禿嚕鞋底兒根本不管用,一閉眼。睜眼我就已經趴地上了,好在那時候沒這麼多汽車,腳踏車想從我身上碾過去該得有幾年雜技功底,所以,我在大馬路上躺了幾秒鐘緩過神兒,一躍而起,推車就走。被撞那女的還拽我袖子罵大街,我瞪著眼說:“我家裡出事了,你要非跟著我,就坐後架我馱你。”那女人也沒見過這麼咒自己家人的,馬上特仗義地把我放了。

誰誰當年在市二中心醫院掛職,我從教室找到婦科,又從婦科找到手術室,全穿著白大褂,我得跟翻撲克牌似的,挨個繞前面看臉,都不是。好不容易找到個明白人,說看見誰誰在圖書館出現過,我跑著就去了。廁所門口撞個滿懷。誰誰倍兒驚訝:“你鬧鬼呢,怎麼上班時間跑這來了?”我呼哧帶喘:“你沒出事?”誰誰鬆開挎著同學的胳膊:“出什麼事?”我頭都快炸了,腿上摔得青一塊紫一塊,手上的皮也蹭破了,自己倒像個出了事的。被騙有時候就像侮辱,“有菜刀嗎?”我問。誰誰也急了,回教室就找手術刀去了。我們被誰誰的老師攔下,去辦公室,讓我問問那個打電話的同學為什麼要這麼惡作劇。電話很快通了,但胖子死不承認他打了電話,並以天打雷劈生孩子沒*發毒誓,並說蛛蛛上午要過我的單位電話。

我再找蛛蛛,他倒痛快,不但承認,還說你怎麼還真信啊,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愚人節。我還沒反應過來這是個什麼節,誰誰在一邊喊:“你再這麼缺德讓你過清明節!”

那一年的四月一日讓我記憶猶新。至此,很多年再沒跟那個打過電話的人有任何來往,直到我們都已人到中年,見面時緬懷逝去的青春時,摔倒在路口的情景還會心痛。這個破節,早該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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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的高科技

趙文雯是我心目中的時尚達人,多犄角旮旯的資訊她都跟裝了GPS似的往外冒,我特服她。

某日氣溫驟升,熱得我一路走一路把能脫的都脫了,抱了滿懷的衣服,一瓶半礦泉水直接給自己灌進去了。可這又不是為了做B超,那點水很快就存不住了,要往外滲。隨著我步伐減緩,趙文雯也覺得撐不住了,拽著我就往一高階商場裡進,我舉頭尋找廁所的標識,只聽她說:“六樓!”我瞪了她一眼:“上個廁所還跑那麼高,我只能堅持到二樓。”她都走到電梯口了,拽拽我胳膊,側過頭來小聲說:“六樓的能洗屁股,你看這些人。”指了指一起等電梯的男男女女,我驚呼:“都是上去洗的?”她沒理我,擠進去了。

很快我們出了電梯,她熟門熟路,我都沒來得及看這一層是賣什麼的,就被她左轉右轉帶到了衛生間。她笑著對我伸了一下手:“小姐請這邊洗。”廁所陣容很強大,有不少單間。還沒容我看看環境,趙文雯不知道閃進哪個門裡了,我喊了兩嗓子,沒人應,只好本著為藝術獻身的態度也拉開一扇門。其實沒什麼神秘的,不過就是馬桶扶手上有很多按鈕。我從容地坐著,眼睛盯著那些小圖示,怒從膽邊生。一年能有幾個老外上這廁所啊,註解上全是英文,示意圖也畫得模稜兩可,揭下來粘牆上就能辦畫展。

我謹小慎微地按了一個鈕,特使勁,到底兒了,抬手。譁——跟滋水槍似的屁股底下熱水衝上了,水還真熱,燙得我戰戰兢兢的。等了會兒,熱水又變涼水了,然後又熱了。而且最讓我納悶的是,這水怎麼衝起來沒完呢?本著自己洗手的經驗,通常按一下,自動出水,差不多時候人家水就不流了。可這馬桶一點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