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溪永殿出來,雪傾顏並未回寢宮,而是悄然出了宮。此次得勝歸來,雪撼天便赦免了禁宮令,可以讓皇子們自由出入,其餘人規矩照舊。
天色已一點點的暗了下去,雪傾顏坐在馬車內渾然不覺,一心想著負清風的事兒,直至車簾外響起了暗衛天河的聲音,“主子,已到了將軍府後門口。”
雪傾顏聞言一怔,這才回過神來,起身下了馬車,此時將軍府外圍觀者早已退去,分外清冷,天色也暗了下來,光彩流動。
“主子,天河陪您一起去罷?”天河有些不放心,不論何時他都跟隨左右,此次主子竟然明令禁止讓他在府外等著。這豈是他的性格?
“不用,在這兒等我回來便可。”雪傾顏自然不想教人跟著,他此去為了個人感情之事,怎好教人聽見?何況這馬車在外會引起其他人懷疑,語畢,足下一點,施展輕功飛躍而起,轉眼間便在圍牆那頭消失不�…天河守在馬車上那叫一個鬱卒,隨即趕著馬車到了一處僻靜的小巷口候著,主子以為他不知麼?他萬萬沒想到主子他竟會喜歡男子!這的確超出了他的想象之外,怪不得這麼些年從未見主子近過女色,連同房丫頭姬妾也一律沒有,原來主子壓根就不喜歡女子。不過,對負清風那樣的人動了心也是情有可原,那種型別本來就是男女均可的,女的看著俊,男的看著美,唉,若不是他心裡有人了,說不定他也會動心呢?只是,他心中想的那人根本察覺不到他的心,那個蠢人,每次他都已經表現的那麼明顯,他居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真真是氣死他!唉,陷入情愛之中的人皆是病入膏肓了。一如主子,長途跋涉的回來了,連覺也不睡竟跑到這兒來?
此時,負老大方才將事情跟陸腕晚解釋清楚,順帶的遭受了一次眼淚攻擊,好不容易將陸腕晚哄去了清風居,這才鬆了口氣。本想也跟著過去的,實在不想再被唸叨了,就在房內躲會兒清淨,準備等晚膳開始了再過去。
站在窗邊,一點點的極仔細的擦著劍,劍身呈青色,劍鋒徵動間,青光搖曳,看著那已然被磨得光滑的劍柄,不由得嘆息,“老夥計,你都跟了我三十年了,想當年�”話音戛然而止,星眸一暗,頓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揚聲開口,“閣下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窗外紅影一閃,一抹修長身影無聲的落在房內,揚眉淺笑,拱手道,”這麼晚來打擾將軍,實在抱歉。”
聽到這聲音,再看到那張妖魅的面容,負老大一時間不禁怔住,半晌才反應過來回了一禮,”四殿下怎會突然來訪?”此刻天色正晚,正是該用晚膳的時候,四殿下不是應該在宮中與皇上皇后用膳麼?怎會突然出現在此,這不是很奇怪麼?究竟有什麼事兒竟比皇上皇后還重要?
“傾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兒要請老將軍幫忙,因為傾顏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傾訴,看到老將軍與夫人伉儷情深,幾十年如一日,必能給傾顏幫助。”說著,雪傾顏竟然恭敬的躬身施了重禮。他得慢慢來,不能開門見山的嚇著未來岳父大人了。畢竟他現在要娶的不是他的女兒,而是兒子,這種事正常人一般都難以接受罷。
”四殿下快快請起,老臣受不得!”見雪傾顏態度如此懇切,負老大趕忙將人扶了起來,請到卓岸邊坐下,為兩人各自斟了煮好的雪酒,心中亦明白他所問之事必定對他很重要。宮中能人異士那麼多,他竟然來問他,必定是他曾經經歷過的事兒罷?方才他說的似乎是為夫之道?
雪酒在雪國最為常見,口味濃烈,特用來暖身之用,以雪釀製,故名雪酒,又有稱雪花酒,不管是王公貴族還是普通百姓,冬季必會煮沸溫在爐子上,亦茶亦酒。
雪傾顏接過酒杯,一口飲盡,濃烈辛辣的味道充斥在喉間,順著那溫熱的酒液滑入肺腑,所經之處一片火熱,整個人瞬時覺得暖了起來,“傾顏所問之事對傾顏非常重要,或許涉及個人情感,還望老將軍不吝回答。”
負老大即便是一介武夫,看到如此情況也明白了,頓時輕笑笑起來,”四殿下這是陷入情網了罷?四殿下請安心,老臣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以解殿下之惑。”
也是,四殿下已經十七了,同等年紀的人成親的為大多數了。不過,四殿下這等出色的人喜歡上的女子又是什麼人呢?能讓四殿下傾心的,必定是傾國傾城的絕色美人罷?
“如此便太感謝老將軍了!”雪傾顏聞言又拱手致謝,這才緩緩開口,血眸仔細的觀察著負老大的表情變化,“的確如老將軍所說,傾顏愛上了一人。那個人很完美,美好的不似凡人,只是他與傾顏之間有著無法跨越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