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身邊那個寬闊的胸膛任她盡情宣洩,他寬容而溫柔的一直陪伴著她,從來沒有這麼痛快過,睡得這麼沉這麼安心。
當她睜開眼時,窩在龍澈的懷抱裡,他的呼吸均勻地在她的頭頂一吸一放,不知道是他有心還是無意,她的左臉正好貼在他結實富有彈性的胸膛上,隨著他的呼吸很有規律的起伏著。
可是長久的習慣,她還是有些本能的將臉更深的埋進他的懷抱,她一動,他的手跟著一緊,象夢囈般呼喚:“落落。”
睡著了還在惦記自己嗎?
從昨天下午折騰到半夜,龍澈肯定跟著自己累壞了吧,葉落不知道他怎麼會神兵天降的出現在這裡,可是她知道龍澈的腰傷肯定還沒好,既然沒有人來打攪,看看現在還是晨曦微露,就讓他好好的再休息一會吧。
“還早,再睡一會。”葉落依偎在龍澈的胸前,將他身後的被子拉上蓋住肩膀,合上眼,喃喃道。
龍澈將頭往葉落的秀髮上蹭了蹭,嘴角輕彎,這次落落可是主動說要和自己一起睡,這一晚,他抱著葉落,不時用冷毛巾幫她敷紅腫的臉頰,不曾真正睡過,現在聽她這麼說,心下一寬,擁著葉落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醒來,暖洋洋的日頭透過窗子的縫隙照到了葉落的身上,說不出來的舒適和精力充沛,睜眼看看,居然是中午時分了。
葉落慢慢抬頭,看見龍澈睡得香甜,那長長的睫毛,光潔的臉頰在金色的陽光下,明朗沉靜,她的目光一時竟挪不開,原來有人連睡覺也是這麼好看的。
猝然一驚,她摸到自己那無法見人的左半邊臉頰,悄悄從他的懷抱裡抽身出來,將被子給龍澈掖好,輕手輕腳下了床,四下打量。
因為這屋子本來就是用來關以往抓來的姑娘,逼迫她們的地方,所以,雖然簡陋了些,但是女子日常所需的用品卻是一應俱全。
開啟櫃子,葉落隨意選了件藕荷色的女子衣衫,比劃著自己能穿上,回頭看看龍澈一動不動還是面朝裡睡著,也實在找不到遮掩的地方,就背轉了身子,慌忙將身上昨天龍澈為她裹上他的外衣脫掉,將女子的衣衫穿上,因為擔心他會隨時醒過來,心慌慌的,連衣服都穿不利索了。
聽著葉落窸窸窣窣的將衣服翻來倒去,龍澈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沒笑出聲來,想必她能這樣坦然的與自己同宿一晚,已經是破天荒,再不能逗她了,雖然這晚的感覺很好,溫香軟玉,他甚至想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這樣共度良宵,可是他很清醒地意識到,葉落死裡逃生,才經歷了那樣的磨難,心情得慢慢調整,不可操之過急。
過了一會,聽見葉落輕輕的腳步聲落定不動,龍澈悄悄地轉過頭去,只見她坐在梳妝檯前,正慢慢地梳理額前青絲,試著去擋左邊的臉頰,試來試去,大約都不滿意,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銅鏡發起呆來。
銅鏡裡,葉落昨天高高腫起的臉頰已經好轉了很多,可是左臉,是她心頭無法釋懷的痛。
為什麼自己臉上會是這樣?不是燙傷凍傷刀傷,倒像是有無數的小蟲子藏在表層的面板下,不時的想咬破那層皮鑽出來,可是這麼些年過去,它們數量似乎增長了,卻不見出來,只是使得自己臉上更加難看了。
葉落想了想,拿起梳妝檯上自己用來綰頭髮的一隻銀簪子,試試那尖利的頭,對著鏡子,就向自己臉上劃去……
“不——”一聲大喝,龍澈光了腳衝到葉落身後,一把抓住了她拿簪子的手。
葉落愕然的從銅鏡裡看到龍澈急迫的神情,忽然明白了,手一鬆,簪子落到了龍澈的手裡,他似乎略鬆了口氣。
“已經沒有比這更醜的了,你不敢看,就別看。”葉落冷冷道。
“不是,我從來沒覺得你難看,只是你何苦要這樣虐待自己?”龍澈一把將手中的簪子丟的遠遠的,最後不知道落到那個角落裡去了,眼睛迅速一掃,將葉落的手夠得著的尖利物品全部掃落到了地上。
葉落看著他難得的有些氣急敗壞,不動聲色地扯了一縷長髮遮住醜陋的半邊臉頰,慢悠悠說:“我怎麼了?”
“怎麼了?別告訴我說剛才是我看錯了,你不是想用簪子劃自己的臉。”龍澈生氣道,以為她已經想通了,怎麼還會做這麼愚蠢的事情?
“我自己的臉想怎麼樣,你管的著?”她淡淡地說。
他卻更加生氣:“這不是臉的問題,是你心裡還忘不了過去,忘不了楚玄玉是不是?為什麼要為那個薄情寡義,根本就沒喜歡過你的人來傷害自己?”
“楚玄玉,是誰?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