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自己留了一手,沒把太子爺怎麼樣,只是軟禁,這要是假的就交給仇大老爺,要是真的,也不能就說自己對太子對不軌企圖。
因為地方小,縣令也沒見過真正的皇家金牌,再說太子出巡,就算微服私訪,能一個人不帶,深更半夜的一個人滿街竄?
一來是不信這就是太子,二來縣令與仇大老爺的交情,使得他心裡自然偏向仇家,於是太子進了縣衙,被師爺花言巧語的騙進一處柴房軟禁。
縣令急匆匆的帶了師爺來到前面,一看這裡真熱鬧,平時難得一聚的本縣交稅大戶除了仇大老爺全到齊了,正簇擁著一個坐在竹滑竿上的黑衣公子談笑風生。
眾人見縣令到來,紛紛行禮,
終於,縣令看清了那竹滑竿上青年的面孔,那樣俊美無雙,含著笑意,周圍的一切瞬間便黯然失色。
他只是隨意地倚在椅背上,帶著點慵懶,與縣令心中所想威風凜凜,神情肅穆,腰懸寶劍,一身煞氣和高傲的宮內侍衛形象可大相徑庭,縣令不由又狐疑起來。
“敢問這位是……”縣令問道。
一旁的傅江上前厲聲道:“大膽,這是宮內侍衛統領龍澈龍大人,還不跪下迎接,將太子交出來?”
“這——”縣令的小三角眼骨碌碌直轉,心想,這個小侍衛看起來還有那麼些侍衛的樣子,但是那太子好歹還拿出了個金牌,你們不能空口無憑吧?
他內心裡多麼希望什麼太子,侍衛全是假的,不然,就算他沒把太子怎麼樣也終是麻煩大了,這麼一追查下去,非把仇大老爺刨出來不可,那可是他的錢袋子啊,害怕,心疼,不甘心。
“凃縣令,你還猶豫什麼呢?這位龍大人可是皇上欽點保護太子殿下的,那年我去京城做買賣有過一面之緣,絕不會認錯。”馮老爺忙上前說。
“對啊,當今皇上只有這麼一位太子是皇子,那可是當成天下至寶供著……”
“要是太子殿下在本縣出了事,哎呀,你們說會不會要全縣的人都跟著陪葬?”
“對了,我那在京城做小吏的堂兄前些天來做客,還說當今這位太子殿下喜歡微服出巡,著實令皇上頭疼,最近民間傳言,他好像又出宮了,沒想到是到咱們這地方來了。”
“聽說宮裡東西雖好,可是總有玩膩的時候,要是太子殿下真在咱們這裡,說不準就看上了咱們這裡的奇山秀水,萬一年少心動,尋箇中意的女子做了太子妃,那本縣可就發達了。”
眾人七嘴八舌,說的縣令一會冷汗直冒,一會心情激動,一會擔心自己上了砍頭臺,一會又覺得無限光明在向自己招手。
龍澈見時機已到,對傅江使個眼色,傅江會意,大聲道:“你這狗官,還不交出太子殿下來?昨晚可是有人親眼見他進了你的衙門再沒出來。”
龍澈可已經將這事情調查的清楚了,所以此時傅江肯定的說出來,同時一舉一直抱著的一把寶劍,厲聲道:“尚方寶劍在此,如皇上親臨,還不跪下。”
縣令看也沒看清楚那是把什麼樣的劍,就覺腿一軟跪了下去,除了龍澈不便之外,周圍的人全部跪了一地山呼萬歲。
有人認識他們,他們有尚方寶劍,侍衛是真的,太子殿下肯定也是真的,該死,怎麼會太子頭上動土,這回是給自己挖坑掘墳了。
“嘭”地一聲,這次是龍澈重重地一掌擊在椅子把上,怒斥:“凃縣令,你一個小小的縣官,竟敢縱容仇大老爺魚肉橫行鄉里在前,私自綁架太子殿下在後,該當何罪?”
不用看,縣令也知道剛才還笑意盈盈的男子此刻早已經是滿臉的嚴厲和蕭殺,尚方寶劍在,就算沒有理由,就算是冤枉,龍澈削了他的腦袋,誰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師爺和縣令一樣幾乎地頭臉著地的趴伏在地上,打著抖,但是他心中還算有些清明,暗暗地命人快把太子殿下給請出來,先說說好話,看看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盛晏沒想到縣令會沒收了金牌,把自己關了起來,不管他怎麼叫罵折騰都沒有人搭理他,想闖出去?就他那三腳貓的功夫和瘦精精的小身板,來兩個衙役馬上就能提溜著衣領將他丟回去。
金牌在手人家都不買賬,何況是沒有了金牌,真是落草的鳳凰不如雞,他這個太子殿下真窩囊,叫破喉嚨都沒有人理睬,只是有人塞進來一碗難以下嚥冷冰冰的剩飯和一碗漂浮著灰塵的冷水,實在困了,歪倒在柴草雜陳的地上就睡,哪裡還顧得上軟不軟,髒不髒?
出來這麼多天,這夜是他最難過,最深刻難忘的了。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