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萬里銀光傾瀉,激得但凡被這銀光沾到的地面,激起無數的煙塵。
楚玄玉也不敢大意,全力對敵,劍氣充沛,雄渾不怠,劍招流暢渾然天成,所經之處,劍未到,劍意已先撲面而至,凜然不可侵犯。
葉落的眼睛隨著楚玄玉的身影不停轉動,沒想到平素對師弟妹們愛護有加,就算有人犯錯也不會高聲呵斥的大師兄,也有這麼威風的時候,這些招式,比起平素切磋比試時,威猛了何止數倍,那般精妙的身法與劍法的配合,要不是今日來了強敵,葉落只怕也無緣一見。
少女眼中閃動著傾慕而自豪的光彩,他的一往情深,溫柔呵護,是她一直嚮往的最終歸宿,而同門許多年後,他還會經常給她帶來這樣的驚喜,發現他身上還有著自己不曾知道的一面,比如悄悄做銀面具,隱晦的甜言蜜語,還有此時對敵顯露的身手。
應該說楚玄玉是盡了全力,也許還超水平發揮了,紫衣少年也不再那麼漫不經心,招式明顯加快,猶如閃電,變得迅猛刁鑽起來。
可是楚玄玉已然自知勝不了對手,他探不到紫衣少年的低,因為他不及,所以無法逼得對手盡全力。
他不能敗,他不僅僅是楚玄玉,而是濯香門的大弟子,他敗就是意味著整個濯香門落敗,除非師父出關……那樣,還要他這個大師兄幹什麼?
第一百六十章 粗使丫頭
振作精神,只見楚玄玉手中的劍光暴漲,如同滔滔江水綿綿不絕,挾著風聲呼嘯而至,這是他練得最精純拿手的招式。
葉落也已經看出楚玄玉不是紫衣少年的對手,心中焦急起來,楚玄玉的劍法本來就不屬於那種霸氣強攻,而是以成穩見長,這一番急切求成,只會自暴短處,敗的更快,但是她要就這麼跑出去相助,一來稱了幽冥使者的心,二來叫楚玄玉這大師兄顏面何存?
葉落轉身悄然離開。
那些濯香門的弟子大多還沒看出異樣的時候,掌門的那幾位老友可已經心知肚明瞭,可是他們不也沒打過這麼憑空冒出來的無名小輩?現在誰還有臉上去幫楚玄玉,何況那紫衣少年嘴巴也不輸於他手上的功夫,毒舌的很,來上幾句就夠他們受的了。
只聽一聲嬌喝,瞿素素挺劍而上,她本來就站得離楚玄玉和紫衣少年距離很近,而楚玄玉與紫衣少年戰鬥正酣,猝不及防間,紫衣少年衣袖被她的劍尖挑破了衣袖一角,急忙後退。
瞿素素見自己得手,頗有幾分得意的與楚玄玉並肩而立:“哼,先前禮讓與你,現在起要你見識我濯香門真正的功夫。”
紫衣少年看清楚來的是她,輕慢一笑:“本使者早就見識了你們這種倚仗人多,從早到晚,車輪戰法的厲害,就是精鐵鑄就的人,可不遲早也要喪命在你們這‘厲害’的功夫之下?乾脆點,交不出瞿泠霜,濯香門儘管一起上,痛快點來個了斷。”
“你——”瞿素素竟無言反駁。
紫衣少年說的都是事實,從清晨激戰到日落,濯香門不停的在換人,撇開他前來找葉落究竟是何居心,就說如此打鬥,他始終立於不敗之地,說起來濯香門有違江湖比武規矩,早就落敗了。
“真是好笑,分明是你上門挑釁,要濯香門莫名其妙交出自己的門人,大家沒有一擁而上一人一口唾沫將你淹死,一人一腳將你踢出濯香門,已經是十分瞧得起,本來就不是來做客的,還妄想要人對你禮貌周到?天下哪有這樣的理?”
一個冷冷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是誰口齒這麼機靈?又是誰說出話來咄咄逼人,象出鞘的利劍,如此的傲慢,勝過囂張了一天的他?
紫衣少年來了興致,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不由大失所望。
聽說濯香門的八弟子瞿泠霜是個冰做的美人,師父器重,武功超群,所以十分冷傲,這說話的氣勢和感覺——紫衣少年以為這次見到的一定就是瞿泠霜了,誰知道,他看見的卻是一個一身髒乎乎油膩膩,頭髮亂蓬蓬,臉上一道白一道黑,看不出模樣,身子還些卑微彎曲乞丐一般的女子。
別說紫衣少年,就是濯香門的弟子們也不知道這個悄無聲息混進來的女人是誰。其實這時候還有一個帶著只白色怪鳥的大胖子,一個戴著青銅面具兩個他們不認識的男人也出現在場子的邊緣他們的身後,只是全部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場子中間那個象從地底鑽出來的女人身上,沒人注意到他們的到來。
而那兩個男人遠遠地也想看好戲,當然其中一個是真正覺得這場面新鮮瞪大了小眼睛看熱鬧的,另一個卻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伸長了脖子想伺機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