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月樓最近新開張,聽林媚心說,別看花好月樓是新飯店,裡面的菜可有名了,裡面的菜多得大到半個中國,幾乎五湖四海,百個州,百個城市以及百個城鎮的菜全都聚集在花好月樓。
它只叫花好月樓,卻不叫花好月圓。月樓不是一座塔形狀的,跟平常飯店沒什麼兩樣,也不算帝國飯店。謝凌菲是謝家千金時,曾數次跟著父親以及他另組的家庭一起去世界最有名的帝國飯店,那裡的菜不光聚集了五湖四海、州與城市和城鎮,擴大到某個國家,歐洲、亞洲南部的菜都一一俱全。
謝凌菲吃遍了全世界的山珍海味以及美味佳餚,所以不屑於這一家比較有名的花好月樓了。一進飯店,謝凌菲就如同往常一樣熟悉極了,只是唯一不熟悉的是裡面的座椅全都是古代紅木做的,飯店的一條龍服務還沒發達到帝國飯店的水平,這裡也算是比較好的吧,跟五星級飯店勉強差不多了,將就一下也好。畢竟店裡面又不是金光閃閃的金碧輝煌,而宛如進入到了另一個江南小鎮一樣樸實。
謝凌菲很喜歡這裡,她好久沒來過這樣簡單又讓人放心的地方,她很放心她所吃的菜全都不是化學肥料以及味精和肉精。古代就這點好,吃什麼,用什麼都放心。
“來,妹妹我們到樓上去坐坐。”林媚心對這間飯店熟絡了,好像花好月樓是她家開的。
謝凌菲淺笑,跟著林媚心上了樓梯。進入了第二間雅間,是單獨的一間,只供林媚心和謝凌菲兩人的。
“妹妹請坐。”林媚心很客氣也很隨和道。
謝凌菲坐下後,來了個一手把白毛巾挎在肩上的小二,風風火火地提著熱壺來了。嘴裡一邊吆喝唱道:“上好碧螺春!”說罷,小二又把毛巾放到另一肩膀上,熱情地跟兩位少奶奶打完招呼,壺口對茶杯,滴溜溜滾燙地倒進茶杯裡。
“妹妹請。”林媚心端起一茶杯呷了一口。
謝凌菲望一眼熱氣騰騰的茶杯,茶水裡除了四壁泛白,水底皆是水綠。她記得她最喜愛臺灣的烏龍茶,茶香淡雅,味道深沉,進入嘴裡滿是一抹茶香,茶香裡些帶綠意,彷彿那味道來自大自然之中。
碧螺春也是世間好茶,清香淡雅,卻稍微帶點苦澀味道,就像一杯咖啡,喝下去也比較苦,但碧螺春比桑拿咖啡好多了,至少喝了碧螺春也不會腹瀉和引起腎臟不利。
“再等等吧。”謝凌菲怕喝茶燙嘴,而且茶水剛剛煮湯好的新鮮熱水,她怎麼會委屈舌頭而呷一口呢!
林媚心突然伸過手來摸了一把茶杯,謝凌菲一眼看到她的大拇指也摸到了茶口的邊沿,耳聽她的話:“很燙嗎?”摸過之後,她又說:“是很燙,晾涼吧!趁菜還沒上來,咱倆談談。”說完,她的手也離開回到自己的原位。
謝凌菲離開視線,再也沒有注意過茶杯了。
“姐姐您早已把菜也訂好了嗎?”一說上菜,按照平常規矩應該先看菜譜,可林媚心壓根沒叫小二叫菜譜來,反而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來之前,我都訂好了,放心吧!”林媚心伸手拍了拍謝凌菲的手背。
謝凌菲見沒話可說了,只好等菜上場。
靜了一會後,林媚心就開始開話匣子了,從說起花好月樓怎樣開張開始說到她孃家是這兒的城鎮最厲害的書香門第。謝凌菲只是聽,從來不插話,反倒讓林媚心成為了新聞八卦似地說了一通,她也靜靜聆聽,卻從來不說自己的家事。
她覺得她的家跟林媚心的家相差甚遠,好像一個在火星,另一個在地球——謝凌菲的家就在火星,林媚心的家老老實實地呆在地球原地不動。
聽到最後,說話人筋疲力盡,聆聽著也累得犯困。謝凌菲偶然想起《非誠勿擾》裡葛優扮演的秦奮在日本禮堂見到牧師的時候,由於外國牧師聽不懂中國話,秦奮硬要從自己小時候說起一直到他長大到現在,說著說著,牧師躺椅睡著了,秦奮還喋喋不休,也累得坐在地上,然而嘴一刻都說不停,不嫌累。
謝凌菲一想起這裡,情不自禁地笑,笑完之後,才知道林媚心說話並沒有秦奮幽默,她純粹都說她自己家世怎麼著名,祖宗八代都是清朝皇宮裡的臣子和御林軍,世世代代皆是出身名門。
謝凌菲不得已在心裡鄙夷了一下謝凌菲,她並不崇拜當朝的君臣,那些都是過去時了,提起這些又有什麼意思。不過,好聽好歹,林媚心嘴裡總一味強調“賞給姐姐面子”,她不給的話,日後說不定又要受她冤屈了呢!
咳,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謝凌菲的奶奶在她上中學的時候,一直囑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