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疾不徐地道:“我說好。”
“好什麼?”她的腦袋一時轉不過來。
此刻得她哪還有一絲在商場上運籌帷幄的幹練果斷?他又好笑又心疼,“你不是想重新開始?”
華箏怔怔地點頭。
他凝視著她,柔聲允諾,“好,我們重新開始。”
“荷月……”霧氣迅速瀰漫她的眼眶,凝聚成淚自眼角逸出,恍若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墜落。
這樣也哭?!“和我重新開始令你這麼難過嗎?那當我沒……”
她胡亂地抹去眼淚,“我、我是太高興了。”
“傷心哭,高興也哭,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一個愛哭鬼啊!”席荷月取笑她。
“我才不是愛哭鬼。”她困窘的神情帶了點嬌嗔。
不論是傷心還是快樂的眼淚,她的淚水都是為他而流。
“好好……你不是愛哭鬼。”他從“善”如流地道。只要能止住她的淚,要他說太陽是打西邊升起的,他也絕無異議。
這種寵溺包容的口吻放佛睽遠了一世紀那麼久,她好懷念,想念的心都痛了,終於……失而復得的感覺讓她欣喜若狂,又想哭又想笑。
她何其幸運,還有重新開始的機會,這一次,她會緊緊抓住,不會再讓幸福從她的手中溜走。
她將臉埋入他的頸窩,低語,“荷月,我愛你,就算……”
雖然她的後半句很小聲,仍讓荷月微微一僵,拉開她,目光炯炯地直視她。“什麼叫做就算我不愛你也沒關係?”
“……”她已經愛他愛得很卑微了,幹麼還這樣這樣瞪她?
“你覺得我不愛你?”他很悶,悶到不行。
華箏遲疑地點點頭。
她竟然敢點頭!他很想給她一記當頭棒喝,但更想狠狠地將她揉入他的身體裡,讓她明白他有多愛她。“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和你在一起兩年多?”
她試著猜測,“將錯就錯,不用再另外找床伴?”
席荷月漂亮的臉黑了一半,咬牙道:“將錯就錯?床伴?”
她居然以為他們第一次發生親密關係是酒後亂性的錯誤,而她對這兩年多的親密關係所下的註解竟是——床伴?!
“是你強上了我?還是我對你霸王硬上弓?”
她忍不住頰生紅暈,迭聲否認,“不是、不是,都不是……”
“既然都不是,哪來的酒後亂性?”他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最好我喝醉了還有辦法和你做……”
華箏急忙出聲打斷,阻止他再繼續說出會讓她爆血管的話,“我的意思是喝了就會讓人做出一些平時不敢做的大膽行徑。”
“我當時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不會抱不愛的女人。
有個畫面無預警地躍上她的的腦海。她記起來了!是她先順應心中的想望吻了他,而他加深了那個吻,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天吶!華箏的臉瞬間爆紅。
“你以為我會讓不喜歡的女人吻我嗎?最好我來者不拒,誰都能抱,你當我是隨時隨地處於發情狀態的種馬嗎?還是說上就上的A片男主角?”他沒那麼隨便、不挑,好嗎?
他的意思是……他喜歡她?!他愛她?!
華箏又驚又喜,卻又不敢置信,“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他沒好氣地反問。
他喜歡上她有這麼難以接受嗎?
她可憐兮兮地控訴,“你……你從沒說過你喜歡我。”連一次都沒有。
他聽了嘔到得內傷。“是誰不需要愛情的?”要不是因為她這麼說,他早就把那些情話說出口,哪還會被她懷疑。
“是我嗎?什麼時候說的?”她一臉狐疑不解。
很好,她現在是打算來個死不認帳嘍!他直接點出時間,“我們去山上看夜景的那一天。”
經他這麼一提,她彷彿依稀有那麼一點點印象了。
所以,他是因為他說的那句話才從來不對她說喜歡、愛啊哪一類的情話,不想造成她的壓力和負擔!
一個會重視她說出口的每一句話,會將她的感覺、需求擺放在第一位的男人,他的愛毋庸置疑,但是她仍渴望能夠聽她親口對她說那三個字。
華箏的胸口霎時盈滿感動,“那時候我喝醉了,醉話怎麼能當真?”
她耍賴,“醉了、醉了,那個時候我醉了……”所以那句話不算數。
“好吧,你說醉了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