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就成。讓乾孃替了他親孃。”
賈母忙道:“這可使不得,那不是救了一個,又害了一個嗎?”
淨虛笑道:“不妨的。乾孃的身份只得兩種人,一種是死了丈夫的寡婦,再一種就是有神職的婦女。前者是她自身八字大,可以壓制小哥兒的運命,後一種是與佛法相關,她與神佛打交道,自然就化解了罪過。”
賈母想了一下,道:“這前一種倒也罷了。後一種人可是不好找呢。”
正巧廟裡馬道婆前來收茶碗,淨虛笑道:“老太太,神佛果然有道理。這不正好把合適的人兒送到您老跟前了?”
賈母明白其意,看了看馬道婆,招招手,叫到跟前,問她家住哪裡,家裡都有些什麼人,等等。
那馬道婆倒也懂得察顏觀色,見賈母降尊紆貴,肯和她說話,便也打起十二分精神,和賈母周旋說話。
賈母見馬道婆會說話,肯來事,不是那懵懂無知婦女,便也滿意,向淨虛點頭。
淨虛心中會意,知道賈母心裡願意了,便立即上前向馬道婆道喜。
對馬道婆來說,這不啻是天降神靈,意外之喜。她喜得渾身都癢了,那身子越發輕了,自然更是滿口的諛詞,對賈母等人唯恐奉承不及。
然後賈母吩咐叫人寫了寶玉的寄名符來,交與了馬道婆,另封了紅緞及二十兩儀銀。馬道婆就正式成了賈寶玉的寄名乾孃。
賈母又吩咐馬道婆常到府裡走走。
馬道婆得了大項銀子,又得如此殊榮,自然滿口答應。攀上這層關係,她不愁將來無大把的銀錢進帳了。
淨虛又叫人擺上茶碟果子,讓賈母等人用點心。
馬道婆在旁陪著說笑,講談些山野逸聞,別府趣事。
王熙鳳聽得不耐煩,暗暗拉一拉元春的衣袖。元春會意,便起身向賈母道:“老太太,聽說這裡的石榴花開得特別好,我和鳳姐姐想去隨喜觀賞觀賞。”
賈母正待沉吟,淨虛忙道:“老太君請放心。我們廟裡沒有閒雜人等,只有幾位平日裡敬佛的清靜女客。我再派兩位妥當的道婆跟著,定然無妨了。”
一時元春和王熙鳳出來,先到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面前各拈了三柱香,拜了幾拜,默禱了幾句。
這時,兩個人進來,也跪在觀世音菩薩座前的蒲團上,默默地禱告。
元春便起身,這才看清跪在自己旁邊的是一個絕色的美人,與夢中見過的那個警幻仙姑有三分相似。只是這個女子大致有十三四歲的樣子,比警幻仙子小了許多,垂著雙鬟,頭上約略有幾件釵環,身上衣飾不見特別華麗,但也綾羅裹身,不顯寒磣。
元春只覺這個美人特別面善,有著令人一見便想與之結交的魅力。她心中有一種奇特的感覺,總覺這個美人和自己一定有著某種聯絡。
那美人禱告完了,也站起身,便見元春正看著她。在她看來,元春看上去年齡不大,但神色之中自有一種沉靜的神韻,加之相貌美麗,穿戴華麗,天生貴相,讓人不敢逼視。她垂下眼簾,便欲轉身離去。
“我看姐姐面善,可否一起說說話?”元春開口說道。
那美人低垂著頭,不敢答言,看向旁邊一個老婦。
那老婦見元春和王熙鳳此等華麗裝束,外面又有許多丫環婆子候著,知道定是王公貴族家的小姐,能和自己這等人說話,正是莫大榮幸,便忙對那美人道:“這位小姐願意和你一起說說話,那是看得起咱們。有什麼不願意的?去吧,去吧。”
那美人含羞一笑,低低地道:“是,媽媽。”笑容如春花綻放,百媚頓生。
元春竟一時看得呆了。王熙鳳拉她一下,又拉過那美人的手,笑道:“姐姐叫什麼,多大了?住在哪裡啊?家裡有什麼人?”
那美人看了她一眼,便又垂下眼簾,低聲道:“我姓秦,小名叫可卿,今年十四歲。父親現任著城東縣衙的主簿,家裡還有一個小兄弟。這位是我自小的奶孃。”
元春終於知道,原來這就是書中的秦可卿,果然是個傾倒眾生的絕色女子,也果然和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王熙鳳笑道:“哎喲喲,原來還是一位官家小姐。只是這說話扭扭捏捏的,酸死人了。走,跟我們到後面去賞花兒去。”
“誰像你這男人似的風風火火的樣兒,別把人家小姐姐嚇著了。”元春拉一拉王熙鳳,提醒著她。
秦可卿又看著奶孃。
那奶孃對秦可卿道:“姑娘就去吧。老身在這裡坐坐,等姑娘出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