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記住,就像你覺得我的尊嚴很扯淡一樣,對我來說你的尊嚴也很扯淡。我的話說完了,祝你明天考好,我知道你是那種一受刺激還會超常發揮的人。”
我收起我的寶貝藏刀,穿好衣服,我甚至從容不迫地走到浴室去把我的兩條麻花辮編好。這個沒種的男人像是嚇傻了,我出門的時候他還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
七月六號深夜下起了暴雨,我在一聲炸雷裡酣然入夢。一個多月來,我第一次睡得這麼踏實。
在這深厚,鈍重得令人窒息的睡眠裡,我夢見了方可寒。周圍很安靜。我坐在籃球館的看臺上,看得見木地板上散落的籃球。她慢慢地用一把木製的小梳子給我梳頭。編好我左邊的麻花辮,再編右邊的。她的手很暖,根本不像人們平時說的那些鬼魂。
“好了。”她繫好緞帶之後捧起我的臉,“讓我看看你。”
她靠在欄杆上,費力地託著自己的腰。我這才看清她寬鬆的長裙下面那個碩大的肚子。
“方可寒?”在夢裡我的驚呼聲空曠得嚇人。
她羞澀地微笑:“我現在的樣子很難看吧?”
“誰是爸爸?”
她的眼神停留在從天窗灑下來的陽光上。她說:“神。”
“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她深深地看著我的眼睛:“我希望是個女孩兒。因為我想給她起名叫‘天楊’。”
我抱緊了她。把臉埋在她的胸口,居然還聞到那種廉價香水的氣息。但因為孕育的關係,她身上還瀰漫著一股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