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運氣好,卷子先被踢下來,就先錄用哪個。
看來陳嵩的運氣還不錯,他的卷子最先被踢了下來,剛好掉在主考官手上。
主考官讀完陳嵩的文章後,拍著大腿叫好,稱讚初選的評審有眼光,笑得嘴角直咧到耳邊。
主考官卻忽然發現,這窮秀才竟然是自己的同鄉,就高興不起來:心裡大怒:“陳嵩這小子前來考試,竟敢一點禮物都不送給我,擺明是瞧不起我這個主考官。要是讓他中了榜,烏紗帽一戴到頭上,更不會把我放在眼裡。”
主考官打定主意,拿起硃紅大筆畫一個大叉,就此讓他名落孫山。
主考官搞了鬼,陳嵩還被矇在鼓裡,一點也不曉得。
王寶貴為了娘子的要求,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出好法子,決定外出散心,尋找靈感。
陳嵩一個人靜靜的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呆呆的看著天空,滿頭亂髮,身上全是泥土,一雙鞋子也扔在五米外。
眼前的少年雖然看起來很邋遢,但面如冠玉,眉清目秀,透著無比的靈氣,顯然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美玉,前途無可限量。
“好,我要找的就是你。”王寶貴拍手叫好,突然冒出一個極佳的念頭。
王寶貴走到少年身邊,陪他坐下,笑道:“小夥子,怎麼了?”
陳嵩正煩著呢,叫道:“哪裡來的老頭子,少來煩我,閃一邊涼快去。”
王寶貴先是一愣,隨即豎起大拇指,大笑,“好,小夥子有個性,我欣賞。”
陳嵩沒好氣地道:“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我不認識你,你坐我旁邊幹什麼?”
王寶貴呵呵一笑,往陳嵩身邊靠了靠,“少年郎,落榜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又不是天塌下來。”
陳嵩見此人涎皮賴臉的,乾脆不理他。
王寶貴道:“你一定家境貧寒,落榜是正常的,現在的社會就是這樣子,什麼都要靠錢來打頭陣,就算你才高八斗,滿腹經綸,要是不進貢,照樣考不上。”
書僮見有陌生人搭訕陳嵩,便跑過來,叫道:“你是誰?我們不認識你。”
王寶貴袖口一攏,拱手作揖,“敝人王寶貴,就住在城北,專門經營米業。”
陳嵩一聽見“王寶貴”三個字:心頭一驚,“你就是王大便?”
王寶貴拍了拍肚腹,笑道:“不錯,正是老夫,因為我大腹便便而得名。不知公子怎麼稱呼?”
陳嵩與書僮都知道城中二富,一是城北的王大便,二是城南的凌一刀,這時皆把一對骨碌碌的眼睛緊瞅著眼前的大財主。
陳嵩的態度頓時溫和許多,“我叫陳嵩,這是我的書僮,叫他小三子就可以了。”
王寶貴豎起大拇指,“嵩山乃五嶽中的中嶽,挺拔無比。好名,好名呀!”
陳嵩聽得好笑,“不敢,你是大貴人,我和你素昧平生,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王寶貴笑玻Р'地道:“因為,有一件互惠互利的事情需要你的幫忙。”
陳嵩感到納悶,“什麼事情?”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陳公子還沒吃晚飯吧?不如就讓老夫作東。”
陳嵩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道:“那麼,就有勞了。”
小河之濱有家酒家,門口小橋流水,迴廊穿梭,草房、籬笆透著無窮的雅緻,牆上飾有蓑衣和棗紅的大酒葫蘆,倒貼的福字也不少。
店裡的客人並不多,王寶貴找了一張乾淨的桌子,三人坐下,點了幾樣小菜。
小三子早就餓瘋了,大嚼大吃起來,吃得津津有味。
陳嵩見小三子吃相不雅,不時用腳踢了他幾下,小三子方才放慢速度。
王寶貴眼眸帶笑,“這件事情有些棘手,我是肯定辦不來的。”
陳嵩客氣地道:“請講。”
“城北首富凌平章有件傳家之寶名叫如意鑽花,就是一塊翡翠如意,嵌上七顆鑽石,十分珍貴,原本佩帶在凌夫人的髮髻上,但我娘子非常想要,希望我把這如意鑽花給弄過來。”
“別人的東西,怎麼弄過來?”
“我與凌家素不來往,求是肯定不成的,但凌平章的夫人一年前過世了,這如意鑽花也被收藏起來。凌平章極寵愛他的掌上明珠,他便許下願望,女兒成親那日,這寶貝就會給女兒當作嫁妝。”
陳嵩皺眉,“你的意思是,從他女兒身上下手?”
王寶貴大喜,“陳公子果然聰明,這件事就全包在您身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