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只可惜布倫瑞克公爵小心謹慎,前線才難有大勝”
“這不能怪他,維森塔爾戰役給他的打擊太大,任何人在遭遇瞭如此一場大敗後都會留下陰影這也怪我,當時就應該親自去對付法蘭西”腓特烈二世坦然將過錯攬在身上,說話時是一臉正氣,毫無虛偽之色
兩人是兄弟,也是君臣,是軍人軍人之間注重坦誠,如此才能互相信任他們雖有隔閡,可正因為同為軍人,同時擁有軍人的特質,所以才能像現在這樣面對面交談
兩人雖都未對前線戰事多加計較,可也不禁對時機流失唏噓不已
普魯士對奧地利用過數次兵,在奧地利王位繼承戰爭、七年戰爭和三年戰爭中都是先期獲勝,後期失敗,除奧地利王位繼承戰爭是因為實力不濟外,七年戰爭和三年戰爭皆是因為第三方乃至第四方的介入才被迫休兵罷戰此次,法蘭西用兵不列顛,俄羅斯、瑞典及其他德意志諸侯皆坐視不理,可說是千載難逢的時機可最後仍然天不遂人願,先是腓特烈二世病倒,後是布倫瑞克公爵過於謹慎,再是奧地利反應迅,導致良機錯失
腓特烈二世作為國王,同時也是戰爭的動者和戰略決策者,眼見著自己的戰略失敗,他難免有所失望
亨利親王在三年戰爭時因反戰而失寵,可那時他是擔心法奧聯盟會對普魯士不利,而這在後來也證實了此次戰爭不同於三年戰爭,其時法普已然結盟,法蘭西不會再在激鬥正酣之際突然殺出了因此,他從一開始便支援戰爭,甚至還曾自薦過只是兄弟間的隔閡太大,他仍然只能留在外交領域
暗自感慨一陣後,亨利親王振奮了精神,向腓特烈二世說道:“陛下,法蘭西已經戰勝了不列顛,他們必然會將注意力轉向東方,這場戰爭恐怕會就此結束我覺得在法蘭西展開行動之前,應該再動一場戰役,奪取奧地利的部分土地”
腓特烈二世仔細地想了想,而後嚴肅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一旦動的戰役,即使得勝了也會遭到奧地利地反擊,這樣戰爭就會沒完沒了七年戰爭中我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將戰事拖入了僵持階段,以普魯士的國力,僵持對我們沒有好處”
他接著露出了軍人所不該有的狡黠微笑,又道:“法蘭西一直支援著利奧波德大公,他們一定會迫使約瑟夫二世恢復利奧波德大公的繼承權,如此一來,奧地利內部的兄弟之爭就會愈演愈烈,普魯士也正好趁著休戰時間養精蓄銳”
“法蘭西支援利奧波德大公不假,可路易十六不足為信,我擔心他在關鍵時刻會支援約瑟夫二世”亨利親王神情凝重地說
“不管他可不可信,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腓特烈二世又板起臉,說道,“暫時需要和平,而法蘭西也派出了使者過來,我們正好利用”
亨利親王的內心十分不願,可又礙於戰況不利,只能勉強妥協不過,經過幾次與法蘭西國王的接觸,他對路易十六的防備心十分重
腓特烈二世也知路易十六不能信任,可年輕時建立的功績也令他目高於頂,輕視著年輕的法蘭西國王因此,他不像亨利親王那般小心謹慎,而是大膽地施行自己的戰略
不列顛戰敗後,他預料法蘭西不是將注意力放在海外,便是將注意力放在中歐由於普奧兩國的現狀,他認為路易十六會和路易十四一樣致力於削弱哈布斯堡的戰略中為使法蘭西真的將目標放在奧地利,同時也為了讓普魯士藉此能有一個良好的外部環境進行展,他才會將侄孫女送去巴黎聯姻也自那一刻開始,普魯士的外交策略便是“與法聯盟,對奧削弱”
無獨有偶,普魯士在感到疲倦的同時,奧地利也對這場戰爭感到了疲倦不過,普魯士是因為腓特烈二世自感力量不足,奧地利卻是眾大臣產生了厭戰情緒
法蘭西使者到達維也納多日,可約瑟夫二世從不過問
他疲憊地坐在霍夫堡王宮的辦公室中,由於窗戶都被黑布遮住,因而在正午之時連一點光都未透進來一支蠟燭擺在辦公桌上,以一點微弱的光芒獨自維持著光明燭光映照之處,不是滿是赤字的財政報告,便是玻璃酒瓶
對普魯士的戰爭雖然陷於平緩,可連年的戰爭也拖垮了這個國家約瑟夫二世在失敗面前再度顯示出了懦弱的一面,他未免周圍人的批評便將自己鎖在辦公室中,終日與酒為伴
每到12時,約瑟夫二世最信任的拉西元帥便會進來報告最的情況,今日也不例外
拉西元帥看著約瑟夫二世荒廢著自己的生命,不由地嘆了口氣,卻不做任何勸解該勸的都已經勸了,該說的也已經說了,可約瑟夫二世的執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