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故作驚訝地頓了頓,又裝著疑惑地問道,“您指的是波西米亞戰爭?還是普法爾茨戰爭?”
利奧波德的氣勢早已經短了半截,如今,他亦只能勉強堅持地保持鎮定,反問道:“難道這不是同一場戰爭嗎?”
路易搖著頭微微一笑,說道:“因為兩場戰爭中都有普法爾茨的身影,因而奧地利便將它們當做了一場戰爭嗎?可是,在法蘭西眼中,我們和普法爾茨的戰爭與奧地利和普魯士的戰爭完全是兩場在同一時間不同地域發生的不同的戰爭。”
利奧波德自知無法就此問題反駁,於是便試圖轉換話題:“陛下,不知您會否會繼續進軍,幫助奧地利對抗普魯士呢?”
路易搖了搖頭,說道:“大公殿下,普法爾茨選帝侯已經簽署了停戰條約,法蘭西已經沒有藉口再派兵深入德意志了。”
“陛下決定撤兵了?”利奧波德根本不相信路易的話。在來法蘭西的路上,他也觀察了進入德意志的法軍,他發現法軍並沒有撤退的跡象,相反,這些法軍正在囤積糧食,似乎是在準備下一場戰爭。
“當然。”路易毫不猶豫地答了一聲,並似無防備般說道,“普法爾茨選帝侯已經承諾給予法蘭西以萊茵河以西的土地,法蘭西自然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再度出兵了。”
利奧波德一怔。他早知法蘭西國王的野心不小,他也並未因法蘭西得到了普法爾茨選侯國散落在萊茵河西岸的土地而驚慌,真正驚訝令他慌張的是這句話中的玄機。
他故作鎮定地問道:“陛下,之前奧地利和普法爾茨簽訂了領土交換條約,在名義上佛蘭德斯已經屬於普法爾茨選帝侯了。這一次您與普法爾茨選帝侯簽訂的條約中,那萊茵河西岸具體指的是……”
“大公殿下,在回答您的問題前,我先要糾正您話語中的一個常識性錯誤。”路易氣勢十足地說道,“現在,佛蘭德斯在名義上不但不再是奧地利的領土,也不是普法爾茨選帝侯的領地,它已經是法蘭西的一個行省。”
利奧波德未想到法蘭西國王會如此直白,但隨即他又明白了這句直白話語中的潛臺詞。法蘭西國王無非是在說:“法蘭西已經承認了佛蘭德斯與下巴伐利亞交易一事。”
他如此猜測,卻又不敢肯定,於是問道:“陛下,請問您對奧地利佔領下巴伐利亞一事如何看待?”
“奧地利派兵進入自己的領土,這是完全合法的。”路易輕描淡寫般地答道。
利奧波德心情一暢,繼續問道:“那麼陛下,這一次普魯士以反對下巴伐利亞與佛蘭德斯交換為藉口發動戰爭,此事您如何理解?”
路易睜大眼睛向利奧波德望去,同時說道:“大公殿下的意思是,萬一奧地利在戰爭中失敗,之前與普法爾茨選帝侯簽訂的交易條約便會作廢,而法蘭西與普法爾茨選帝侯簽訂的停戰條約中關於佛蘭德斯的條款也會隨之無效。”
“是的,陛下。”利奧波德點點頭,嚴肅地說,“陛下即使為了確保能得到佛蘭德斯,也應該出兵援助奧地利。”在佛蘭德斯與下巴伐利亞之間,奧地利早已經做出了選擇,因而利奧波德也方便在此地做出決定。
事情發展到這裡,全部在路易的計劃之內。他暗暗得計之時,也開始了第二步。
“大公殿下,佛蘭德斯雖然在名義上已經不屬於奧地利了,但它還是被奧地利實際控制著,如果奧地利能夠承認法蘭西與普法爾茨選帝侯簽訂的停戰條約的內容,法蘭西可以出兵援助奧地利。”
利奧波德暗暗思索道:“我來時,陛下的條件便是出讓佛蘭德斯。現在,佛蘭德斯在名義上已經歸屬了法蘭西,法蘭西也有藉口對佛蘭德斯用兵。我如果不答應,只可能將法蘭西推到普魯士一方,不如同意了?”
他思索一番後,謹慎地問道:“陛下,我可否看一看法蘭西與普法爾茨間的停戰條約。”
“這當然可以。”路易微微一笑,說道,“我只需要奧地利發表一個宣告,‘同意法蘭西與普法爾茨商定的停戰條約正式生效,並承認諸如於利希、佛蘭德斯等萊茵河西岸、南岸的領地永久歸屬法蘭西’。”
利奧波德毫無疑慮地點頭道:“如果停戰條約上只是這些條款,我可以代表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簽署。”
易搖了搖頭,嚴肅地說道,“我要看見皇帝陛下的簽字。”
“皇帝陛下?”利奧波德驚訝道,“可是,他正遠在維也納。一來一往,事情恐怕會敗露。”
路易不以為意地微微一笑,說道:“大公殿下,我需要時間準備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