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還真是沒有任何好感,若非是礙於王祖父的權威,他恐怕早就公開表態反對她。這樣不僅僅能夠一舒心中的悶氣,甚至還能夠團結部分的貴族。只可惜他的王祖父現在是身體健康、吃嘛嘛香,他也只能繼續縮在地底下了。
不過,個人的厭惡並不妨礙路易做出正確的判斷。如果沒有更好的辦法,他肯定會走這條“夫人路線”,畢竟這是一條捷徑。他的王祖父就像對當年的蓬帕杜夫人那樣對杜巴麗夫人,他對她言聽計從的,若非杜巴麗夫人沒有蓬帕杜夫人的政治智慧,恐怕法蘭西就又會出一個影子女王。
在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熱水澡後,路易得到了一個好訊息,那個老人已經恢復正常了。路易聽聞後,立即就去看他了。
在洗澡的時候,路易主要在想如何能夠收服科西嘉平民的民心。看起來很簡單,只需要殺了保利就可以了,但是,殺保利不過是一時的民心,民眾很可能在他離開一段時間後就會遺忘,甚至有可能因為法蘭西派來的官員的盤剝,反而會恨起法蘭西來。
路易不是自尋煩惱,這是很有可能的。
法蘭西的吏治已經腐朽到了視腐朽為正常的地步,雖然在本土因為有法院的壓制而暗中進行,但難保在這座地中海孤島上,不會產生行政、司法狼狽為『奸』之事。
故而,路易需要細細考量一番。
最後,路易尋找到了一個突破口,那就是這個老人。
路易救起老人的這件事,幾乎全巴斯蒂亞市民都見到了,若是幾日後,這個老人又能夠健康地出現在巴斯蒂亞大街上,然後再有幾個“多嘴多舌”之人一宣傳的話,或許就可以創造出令人難以想象的民心來。
雖然這麼做也未必能夠令民心保持長久,但至少要比殺保利得來的民心保質期更長,畢竟殺保利只是讓他們洩恨,而救這老人,卻是能夠給他們帶來希望。
路易來到了老人的床邊,這個可憐的老人,他身體已經羸弱不堪,可是現在卻還需要為其進行政治加分。
路易仔細地詢問了一番老人的家世背景。
他回答說自己叫米倫,原本是科西嘉島醫生世家。他和他的兒子小米倫是島上最好的醫生。但是,十幾年前保利掌權後,因為保利在島上使用中世紀政教合一的方式進行統治,故而先進的醫學便被排斥為異端。他和他的兒子被撤消了行醫資格,而且還被強行沒收了所有的家產。後來,由於他的妻子有法蘭西血統的緣故,故而他妻子和他的兒子都被通緝。最後,他聯絡了一個正好經過巴斯蒂亞的商人,將妻子和兒子送到了法蘭西。從此之後,他們一家人便只能隔海相望。
米倫老人的事讓路易嗟乎不已,但同時也是給路易留下了一個突破口。
路易先是安慰了一番米倫,而後答應了他處死保利的請求。在路易心中,同時也留下了一個念頭,那就是赦免保利時期因為宗教和血統原因受到不公平待遇的一切人。
在離開了米倫老人休息的房間後,貝克裡伯爵已經等候在了辦公室中。
“辛苦了伯爵,這一仗打得不錯。”路易讚賞著走到了辦公桌後,坐了下來。
“殿下,”他一臉沉重地說道,“戰後清理已經有了結果。”
“說。”相比傷亡不會少,否則他也不會如此沉重。
“我軍損失七百人,敵軍留下了兩千具屍體。另外他們遺留下的槍支有五六千把,彈『藥』數不勝數。”
這肯定不是詳細的資料,否則不可能全是整數,但也無所謂了。畢竟是浪漫的法蘭西人,而非是嚴謹的德意志人,不可能要求他們在如此短的時間中做得那麼精細。
“敵人留下了五六千把槍,那麼他們的軍隊現在還剩下多少?”路易唯一不解地就是這個,他讓路易覺得好像敵人那一萬多名參戰士兵,除了陣亡的就是丟棄武器投降的。
“我們的人在附近抓獲了幾個穿軍服的活口,”貝克裡伯爵依舊面『色』沉重地說道,“他們說,科西嘉軍隊除了戰死的那一千幾百人外,跟隨保利逃走的不到一千人,剩下地都在中途跑入了山中。他們早就計劃好,如果敗了就逃回家。”
“原來如此。”路易難以置信地嘆了一口氣,不過,想到他們現在還是義大利人,這一點也就想通了。義大利人在歷史上可是沒少出過洋相,這個民族可以說是和戰爭完全是沒有任何接觸點的。
“對了,你剛才說保利?”路易注意到了他剛才話中的一個詞,忙問道,“你的意思是保利也在,而且平安逃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