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艘戰列艦,那是俄軍最有威脅的海上力量。相比留在這裡等待華沙投降,利用優勢兵力奪取利耶帕亞,俘獲俄軍戰列艦,這不是更好嗎?
亨利親王雙眉微皺,不悅道:“您為什麼不在事前將此事說出來,甚至在事後也不道明呢?我國國王從東普魯士守軍那兒得知情況,這對他和普魯士是個侮辱。”
路易呵呵一笑,答道:“我相信國王陛下會理解的,長途奔襲最重要的是速度和突然性,我只能隱瞞著。”
亨利親王對此回答並不滿意,卻也只能怏怏而回,將路易所言告知了腓特烈二世。
腓特烈二世檢視著地圖,略帶喜色地說:“路易是想沿著海岸線北上,佔據聖彼得堡。雖然不想承認,可他確實是一個不同尋常的人。”
“沿海岸線北上?”亨利親王難以置信地脫口說道:“這不可能!海岸附近沒有完善道路,軍隊或許能過去,補給運輸卻是困難重重。法蘭西國王是瘋了,他這麼做很容易被人斷了後路。”
“後路?”腓特烈二世哼了一聲,反問道,“他在陸地上有後路嗎?”
亨利親王疑惑不解地不知該說什麼。
腓特烈二世看著他微笑道:“我的弟弟,你是一位優秀的將軍,也是一位合格的外交官,卻絕對不是一位戰略家。”
亨利親王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他不願承認腓特烈二世所言,卻是不得不承認。長久以來,他在戰略領域都自覺不如兄長。
“過來!”腓特烈二世將亨利親王招至身邊,指著身前地圖說道,“波羅的海東岸有不少良港,將這些良港連線起來……”他伸出右手手指,先指在格但斯克上,而後沿著海岸線移動,途經柯尼斯堡、利耶帕亞等城市,最後一直劃至聖彼得堡。
亨利親王恍然悟道:“法蘭西國王想利用海軍運送補給,然後就直接攻向聖彼得堡!”
“是的。”腓特烈二世點頭道,“我如果有一支大規模的艦隊也會像法蘭西那樣做。俄羅斯一直在爭取出海口,殊不知離海過近也是一弊端,特別是在自身海軍實力不濟的情況下。”
亨利親王憂慮道:“陛下。如此一來豈不是讓法蘭西奪得了頭功,未來我們在談判桌上便難以保住目標利益了。”
“亨利,你的戰略眼光就不能再長一點嗎?”腓特烈二世失望地說道,“普魯士的利益不在誰先攻下聖彼得堡,而在俄羅斯的實力能否在這場戰爭中被削弱。誰攻下聖彼得堡並不重要,戰後利益劃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俄羅斯回到一百年前彼得一世改革之前的那個狀態。我不相信一場戰爭能讓普魯士一躍成為能與法蘭西分庭抗禮的強國,但我相信只要東方的巨熊死去,普魯士就能取代它的位置,逐漸成為雄霸中東歐的超級大國。那個時候,法蘭西就不可能再阻礙普魯士了。”
亨利親王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內心複雜不已,既佩服,又妒忌,還有慚愧和自卑。
亨利親王不久就離開了,腓特烈二世獨留在地圖前得意地笑道:“路易,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攻下聖彼得堡的功勞就送給你了,我如果有海軍也一定會這麼做。不過,法蘭西必將在西面,你即使恢復了波蘭,保留了俄羅斯,又能如何?大普魯士帝國在五十年內就將建立,什麼俄羅斯、波蘭、瑞典、奧地利,甚至是法蘭西我都不放在眼裡。咳咳……”
正說得興起,他忽然咳嗽了起來,急忙舉手捂嘴。少頃,他滿頭大汗地鬆開了手,卻見手心多了一抹刺眼嫣紅。
“為什麼?為什麼不再給我多一些時間?”
“啪”地一聲,他猛地一拍桌子。
“好不容易等到了時機,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奪去我的生命?我的普魯士,我的德意志,我的帝國!”
腓特烈二世任何時刻都保持著開疆闢土的雄心壯志。他要令普魯士強大,他要統一德意志,他要成為奧古斯都、查理曼的繼承人,可是,普魯士的狀況讓他的夢想難以實現,倔強的性格又讓他放棄了和表妹瑪麗婭?特蕾莎結婚這一捷徑。他那已經熄滅的野心之火在法蘭西國王異軍突起之後又重新燃燒了起來。他見南面和西面無法擴張,便決定蠶食俄羅斯和波蘭,建立東歐帝國,進而向西擴張。
腓特烈二世已經不是發動奧地利王位繼承戰爭時的那個年輕人了,他已經時日無多了。現在,他只能為後來人鋪好路,等待後人來走這條計劃好的路。
阿爾卑斯軍團距離利耶帕亞還有一日路程,利耶帕亞全城都知道了法軍即將到來的訊息。港口外,5艘法軍戰艦組成一條圓弧封鎖線,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