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散發出的無形氣場控制。
“安娜,我記得之前令你負責處理沙特爾,為什麼現在還沒有進展?”路易聲音低沉,氣勢內斂,無形中給予了安娜以強烈的壓迫感。
安娜抽了一口冷氣,艱難地以鎮定之音說:“陛下,我已經掌握了沙特爾的所在地,可是,他現在正在羅馬,如果冒然派出刺客的話,恐怕會引起不可想象地**。”
“羅馬?”路易雙眉緊皺,沉了一口氣說,“是教皇嗎?”
“是的,陛下。”安娜緩了口氣說,“奧爾良家族自路易十四死後,便開始秘密為教皇提供資助。這五六十年來,奧爾良家族已經成為了教皇最大的財政資助者。”
“路易十四剛死之時,當時的奧爾良公爵利用最高法院發動政變,將路易十四安排的攝政廢黜,改以自己坐上攝政王的寶座。他們從那個時候開始資助教皇,看來其中的政治企圖並不小啊”路易邊回憶著歷史邊感慨著。
安娜聽著路易的話,暗暗鬆了一口氣,但正當她覺得危機已過之時,只聽路易冷冷地說:“即使沙特爾有教皇庇護,但這不是他還能繼續活著的藉口。你究竟有沒有能力把握解決他?”
安娜一怔,面對路易的質疑,她心有不甘。
羅馬不是一座普通的城市,雖然教皇國的勢力不怎麼樣,可因為它是幾千年來歐洲天主教的“首都”,所以各國名流政要都對其重視有加,因此,要在這座城市中刺殺一位有名望、有地位的上流人士,必須要謹慎為之。不僅如此,沙特爾公爵也不是泛泛之輩,他在羅馬深入簡出,住處有著教皇的瑞士衛隊守護,出行也有著數十位魁梧的保鏢護衛,殺之不易。
正因為這兩大因素,安娜才對沙特爾公爵無可奈何,使其到現在都能夠在羅馬這個花花世界逍遙快活。然而,她不甘心也正是這個原因,因為換做其他人,也不可能解決了沙特爾公爵。
“對付沙特爾公爵,一張外交文書便可以。”路易眉頭緊縮道,“之前沒有藉口,現在算是找到藉口了。”
“如果教皇不同意,怎麼辦?”安娜驚慌地問道。她驚慌的原因,是不希望路易改以正常渠道逮獲沙特爾,因為那意味著她的失敗。
“教皇不敢不同意。”路易訕訕笑道,“尊貴的教皇陛下,如果他希望提前去天堂侍奉他的上帝大人的話,確實可以不把沙特爾交出來。”
“路易,你……”安娜現在不是以臣下之名面對路易,而是以姐姐的身份,憂慮地說,“你不能做得太過分了,那會引起無法預料的風波,而且,教皇畢竟是上帝在人間的侍者,至少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也應該慎重處置。”
“即使是上帝也不能包庇兇手,何況是那個假借上帝之名坑蒙拐騙的神棍。”路易憤憤說道,“如果教皇在巴黎的話,我會把他燒死在火刑柱上。不,他應該接受世俗的審判,應該用斷頭臺處決。”
“路易,你瘋了”安娜驚慌地朝左右看了看,確定無人之後,方才鬆了一口氣,而後說道,“這句話可不能讓其他人聽見了,否則你就會失去教會的支援。”
路易看了安娜一眼,隨後傲慢地走開,對其默然不語。
普羅旺斯軍團此時正在亞平寧半島西北部的皮埃蒙特,幫助薩丁尼亞維持治安。其實,都靈的騷亂早已被平息,現在的普羅旺斯軍團,其實正在半休養狀態。皮埃蒙特往東南方向,沿著亞平寧山脈而下,穿過奧地利所有的托斯卡納之後,便是教皇國所在的中義大利地區。教皇國的武裝力量不過數百名瑞士衛隊,普羅旺斯軍團要以武力摧毀羅馬,活捉教皇和沙特爾,並非不可能。
路易的心中已經有了最後的底線,那就是見機調動普羅旺斯軍團南下,攻打羅馬城。他現在仍在猶豫,不知是應該在外交要求被駁回後用兵,還是在安娜對沙特爾的刺殺失敗後用兵。
安娜並未如路易想得這般細緻,但她已有所覺悟,她知道路易是一個什麼都敢幹,什麼都會幹,並且對教會毫無畏懼的人。
安娜思索著如何能夠防止下一場還未發生的災難發生,她突然靈機一動,心已瞭然。
“陛下,這件事情也許並不是沙特爾乾的。”安娜又恢復起了臣下的面目,她嚴肅地說,“沙特爾雖然有錢,而且有動機,可是,他在巴黎時只是一個整日花天酒地的花花公子,並不會做什麼實事。相比起他,還有一個人更為可疑。”
“哦?”路易驚疑一聲,問道,“誰?”
“波蘭國王。”安娜清楚地咬著詞根說。
“你是說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