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羅謝爾方面的船隊便會起航。
瑪麗?安託瓦內特並沒有去送路易,但她卻站在能看見大門的窗前,看著路易和赴美部隊離開。
看到瑪麗?安託瓦內特倔強地不肯去送路易離宮,卻在此地又是一副依依不捨的表情,安娜忍不住安慰道:“王后陛下,根據國王陛下的計劃,他們花費在來回路程上的時間是四個月,在北美呆的時間是兩個月。只有半年的時間,您不必擔心。”
瑪麗?安託瓦內特立刻收起脆弱的表情,正色說道:“半年的時間,和當年他出徵波蘭的時間一樣,但是,這一次他去的不是波蘭,而是北美。我怎麼可能不擔心?”
安娜無奈地暗暗嘆了一口氣,王后的倔強令她佩服的同時,也有一絲感慨。她在心中暗想道:“作為女人,卻要表現得比男人還要堅強,這到底是一件好事,還是不幸呢?”她由王后由聯想到了自己,便越是多愁善感了。
“安娜,陛下離開之前有和你說過什麼嗎?”瑪麗?安託瓦內特轉過身來,背對著窗戶問。
安娜想了想,回答道:“陛下讓我好好地保護您,以及……以及眾位夫人。”
“哼……”瑪麗?安託瓦內特高傲地一笑。她有資格高傲,因為在丈夫的眾多女人中,她是唯一一個知道他將遠赴北美一事的,這令她感受到自己在丈夫心中擁有與眾不同的超然地位。
瑪麗?阿德萊德正在懷孕,瑪麗婭?安娜有著薩丁尼亞公主的身份,女畫家伊麗莎白又只是一個平民,將事情告訴她們,她們不但不可能對政務有所幫助,甚至可能造成諸如不利於懷孕、行蹤暴露等等不必要的麻煩。這才是令路易對她們隱瞞的真正原因,但瑪麗?安託瓦內特並不知道。
瑪麗?安託瓦內特正得意之際,突然又問道:“巴士底獄中的菲爾遜伯爵怎麼樣了?”
安娜愣了愣,回答說:“聽說最初幾天絕食抗議,現在雖然已經重新進食,可胃口卻不好,吃得很少。”
瑪麗?安託瓦內特邁開腳步,快步往臥室走去。她的身後,安娜、艾德里安娜兩人緊緊跟著。
“既然胃口不好,那麼就沒有必要再送食物了。”瑪麗?安託瓦內特邊走邊冷冷說道,“我寧可把這些食物分發給巴黎的平民,也不會去喂這個私生活混亂的人。”
瑪麗?安託瓦內特對菲爾遜伯爵複雜的私生活嗤之以鼻,因此,她才會對這個英俊不凡的瑞典年輕人冷眼相待,甚至不屑一顧。但是,真正令她對這個瑞典人產生殺意的原因,是因為這一次路易執意遠赴北美。由於兩人在社交圈的風評上都有著“風流浪子”的雅稱,所以她就將在路易身上受得氣,原原本本地發洩在了菲爾遜伯爵的身上。
安娜在瑪麗?安託瓦內特剛嫁來法蘭西時便認識了她,艾德里安娜在王后身邊也有多年,她們還是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了殺人的命令。
正當她們驚愕時,瑪麗?安託瓦內特突然一陣眩暈,雙腿一軟,後仰著快倒了下來。安娜眼疾手快,急忙上前攙扶,才令她重新站住。
“陛下,您沒事吧”安娜擔憂地問道。
“沒……沒事”瑪麗?安託瓦內特急喘著氣,舉起右手撫摸著額頭。
稍過一會兒,她的呼吸平穩了下來,眩暈狀況也消失了。
她再次走了起來,一如剛才般健步如飛。直到一個月後,她才明白這時的眩暈是怎麼回事。她再次懷孕了。
路易選擇在下午啟程,目的並非是為了立刻前往勒阿弗爾,而是為了能夠在巴黎北郊的聖德尼修道院過夜。
聖德尼修道院是埋葬歷代法王的聖德尼大教堂的附屬建築,現任修道院院長是路易唯一還活著的姑姑路易絲?瑪麗夫人。路易絲?瑪麗夫人從小在修道院長大,因為年齡最小,所以甚少參與宮廷的勾心鬥角,她也因此邁出了一條與諸位姐姐截然相反的道路——進入修道院,成為了一位虔誠的修女。
路易與姑姑們從來不熟,因此對這位早已離開宮廷的路易絲?瑪麗夫人也僅是風聞。他這一次來此地的目的,不是為了這位姑姑,也不是為了那些先王們,而是為了早先託付在這裡的於南特購買的混血北美女子蘇姍。他需要蘇姍來作為翻譯,來彌補他在語言上的不足。
路易在傍晚到了修道院。在這裡,他得到了一間不大卻乾淨的小房間,而他計程車兵們,卻只能在修道院外宿營。
“陛下。”穿著黑白修女服的路易絲?瑪麗夫人帶著一位穿著冷色調世俗裙子的女子走了進來。
路易朝她們看去,目光立刻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