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烈火的火海內紛紛冒火衝出,寨內因自相踐踏而死者,不計其數。那些逃之不及的,被烈火活活燒死之人,亦是極多。曹軍亂得令人眼花繚亂,曹軍兵士丟盔棄甲,抱頭鼠竄,慌亂而逃。高順引著陷陣營殺透一處,正好看得夏侯淵與胡車兒在廝殺,霎時間,高順整個人如同遍身燃起了火焰,竭斯底裡聚聲大吼道。
“烈火!!!!!”
“烈火!烈火!!烈火!!!”
高順與八百陷陣營將士彷彿化為一體,變作了一片在劇烈燃燒的火焰,而殺在最前的高順便是這巨大火焰中最為炙熱的外焰。只見高順縱馬揮槍猛殺不停,凡是阻在高順面前的曹兵往往還未回過神來,便被高順瞬間擊斃。其餘八百陷陣營將士追隨高順之後,一柄柄鋼槍布成一列列的槍陣,如同不可觸控的移動死亡地帶,卷殺著無數曹兵。高順引著八百陷陣營將士一路前衝,轟然殺散一部部曹軍兵馬。
夏侯淵一邊與胡車兒廝殺,一邊耳邊聽著那恐怖的廝殺聲,眼角餘光發覺到高順正引一支精銳無比的兵馬殺往而來。夏侯淵心中惶急,欲要逃開。但胡車兒哪裡肯舍,一雙大錘舞得又快又猛,夏侯淵暗暗叫苦,眼見高順愈漸殺至。夏侯淵唯恐遭到圍殺,命存一線的危機,令夏侯淵爆發出無限潛力。
“殺!!!”
夏侯淵暴吼一聲,長槍猝然迸發出一股無所不迫地赫然鋒芒,倏然向胡車兒面門刺去。胡車兒銅鈴般的惡目立即瞪大,彷彿看見夏侯淵手中的長槍化作了一頭匍匐而動的巨大黑狼。
極度恐怖的危機,頓從心起,胡車兒連忙驅身躲避。夏侯淵槍快如同迅光,槍支擦著胡車兒頭盔右處而過,巨大的衝勁,立馬令得胡車兒失勢墜落馬下。
就在此時,一聲令夏侯淵不覺心驚膽跳地咆哮聲,如同轟雷般爆炸在夏侯淵耳邊。
“夏!侯!妙!才!納!命!來!“
原來高順已領著八百員如同天兵般威武的陷陣營將士,殺透了混亂的曹軍人潮,驟然趕至。夏侯淵心裡一緊,轉頭一望,只見高順還有陷陣營雖僅有八百餘人,但給予他的氣勢卻彷彿如同面對著千軍萬馬。
夏侯淵下意識地一甩馬鞭,勒馬就逃。高順虎目赤紅,厲聲喝出‘疾風’二字,整支陷陣營兵馬瞬即速度劇增,宛如疾風加身,飛速地動盪起來。
夏侯淵顧不得四周混亂的兵馬,拼死而逃。高順怒恨爆發,追得死緊,策馬間在亂軍中,奪了一根長槍,大喝一聲,猛地甩槍,槍支飆飛而動,往著夏侯淵後背刺來。夏侯淵感覺到背後颶風襲來,下意識地驅身急閃,甚險避過。高順見未有得手,率兵再追。
夏侯淵逃了數里,趕至一河橋上。忽然前路一隊伏兵殺出,領軍之將正是張繡。同時間,高順引陷陣營兵士,亦將殺至。幷州兵前後大至,張繡喝令兵馬,亂箭夾射夏侯淵。夏侯淵以槍奮力撥之,箭矢多數落地,但是爭奈這箭潮密集,夏侯淵身上中了數箭,血液噴飛。眼見夏侯淵即將被幷州兵的人潮吞噬。夏侯淵竭斯底裡地於橋上大喝一聲,忿然殺入橋北,在陣中衝突,卻被暗弩射倒坐騎,夏侯淵墮於地上,幷州軍逼合。張繡、高順皆如兩頭食人猛虎,欲來擊殺夏侯淵。正在危急,忽西北角上一彪軍殺來,乃荀攸整合殘軍趕來營救。
荀攸指揮兵馬,拼死而戰,險險救了夏侯淵,將軍中戰馬與夏侯淵騎了,翻身殺條血路,望西北而走。
張繡、高順見夏侯淵走脫,哪裡願意,急領兵馬掩殺。就在此時,又有數員曹軍將校,整合了數部兵馬,趕來抵擋。張繡、高順一時被圍住抵擋,衝殺不出。待其紛紛殺破之時,夏侯淵的身影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高順見狀,唯有和張繡領兵迂迴剿殺曹兵,此時夏侯淵的部署多數尚未能逃離,被幷州兵殺得其軍屍橫遍野,血流成渠。
熊熊烈火燒至次日晌午,方才熄滅。經昨夜一役,曹兵因自相踐踏而亡者,被大火燒死者,被幷州擊斃者,將有二萬餘人。高順、張繡、胡車兒各部人馬,擒住了大概七千餘曹兵。
夏侯淵一路逃亡,一路整合殘軍,逃至冀州邊界附近,集合殘兵約有一萬六千餘人,其餘的大多已是走失。
夏侯淵兵敗將亡,趕至一河邊,眺望河面,見此時的自己灰頭土臉,兵甲不齊,披頭散髮,極是狼狽。無限悲涼,頓在夏侯淵心中而起。夏侯淵再往背後兵馬望去,見昔日那支雄壯的虎狼之師,此時如同一群喪家之犬,五萬兵力損失大半。
夏侯淵不禁怒火攻心,腹部一股熱血直湧至胸口,慘然大喝。
“我恨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