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璂,朕沒事。”
“那皇阿瑪為什麼?”沒事裝病躺在床上,還說渾身無力,食不下咽。
“永璂,阿瑪知道你能猜到,猜猜看?”乾隆探手揉永璂臉,溫和的笑,言語間盡是循循善誘的味道。
“皇阿瑪是想讓天下人知道您為了五哥的事情傷心?皇阿瑪是君也是父,皇阿瑪是想告訴大家其實皇阿瑪也是正常人?”永璂捏著手指,避開乾隆灼灼的目光,吶吶的道。
所以說難道朕以前在你眼中不是個正常人?乾隆嘆氣,說出的話倒是沒多少哀怨,更多的是寵溺和縱容以及說不出口的無可奈何,“昨夜朕說的話是真的,永璂必然也是明白的,皇阿瑪的主意已定,永璂沒有話跟朕說?”
乾隆定定的看著永璂,執著的要兒子說話,自己說把皇位給他的時候,永璂的反應居然是,皇阿瑪你病糊塗了,招來一群太醫,太醫們亂說一氣,自己的話說不下去了,話題也被岔開了。但是他知道,永璂定然是知道自己並沒有糊塗,永璂選擇閉口不談,只能由自己重新提起,這件事總是要解決的。
“兒臣腦子反應慢,文章背不好,武藝也不精,剛剛才學會怎麼上馬,哥哥們個個都比兒臣好。”似乎是想了很久,少年才緩緩的開口,他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乾隆幾乎聽不見他的聲音。頓了頓,吸吸鼻子,永璂仰起臉看依舊還是年輕模樣的乾隆,“皇阿瑪,兒臣害怕。”
那個擔子太重,他的心從來不大,他關於未來所有的計劃都是簡單一目瞭然的。他只是想著要好好的長大,然後出宮和皇額娘一起住,帶上福公公,容嬤嬤以及多多那隻狗。最近他想法有點點變化,他決定也要帶上皇阿瑪,他說過會陪著皇阿瑪一輩子的,不能說話不算話。要是皇阿瑪不願意和皇額娘一起住的話,就住在皇額娘莊子附近,可以天天去見皇額娘,這樣也挺好,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要衣冠冕,著龍袍,治天下,肩負江山社稷,面朝萬里河山,翻手為雲覆手雨。
“哈哈,”乾隆忍不住笑出來,看永璂那副可憐的樣子更是笑的歡暢。永璂不高興,鼓起臉,自己明明在說很正經的事情,怎麼皇阿瑪這麼不嚴肅。十二阿哥惡向膽邊生,也學著乾隆平時對自己那樣,捏住乾隆的臉往兩邊拉,“皇阿瑪,不許笑!”
乾隆最喜歡的便是永璂在他面前放下兒子的身份,也沒有阻止十二阿哥炸毛後不合規矩的舉動,臉被永璂扯得變形,笑意卻不減,吐字不清的道,“朕的十二阿哥可是曾經說過要做巴圖魯的,這麼點小困難就怕了?”
“這怎麼是小問題,祖宗基業是最容不得開玩笑的。”永璂一整表情,皺起眉頭,很認真的教訓自家不像話的皇阿瑪。
乾隆抓住捏在自己臉上的兩隻小手,握在手裡來回的揉搓,面色跟著正經起來,“朕不是在開玩笑,朕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在僅剩下的幾個皇子中,永璂的身份無疑是最合適繼承皇位的,大清唯一的嫡子,那是抹不掉的事實。永璂看似不聰明,卻胸中有丘壑,他性子溫和,是非分明,不管是誰的建議他都能認認真真的聽進去,在他身邊還聚集著一群將才文臣,除了永璂,乾隆敢說再無第二個皇子能收服福康安和善保這樣的人才。最重要的是,乾隆目光閃爍,他還存在份私心。縱使自己很不願意承認,他還是明白,自己與永璂之間隔著的是無情的歲月,那是把凌冽的刀,自己現在護得住他,他還可以護住他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那再往後呢?若是自己有一天先離開,還有誰幫他守護永璂?自己只能留下這個位子給他,趁著此刻自己身體還行,他可以在後面蘀永璂掌著大局,有時候永璂比自己明白事理,這件事未必就不是好事,普天之下,在自己犯錯誤的時候能拉住自己的只有永璂。況且,永璂也不一定要做多少年的皇帝,自己這個禪位的珠玉在前,永璂要是提出禪位就簡單得多了,到時候他們兩個前皇上去圓明園享清福,想著都很美好,整個園子裡不要其他人,只有永璂和自己兩個的話……乾隆帝再度想的遠了,這次遠的有點不著邊際。
“兒臣還是怕。”永璂的聲音像是從天邊傳來的,打斷了乾隆的各種遐思,永璂的臉上依舊還是有幾分惶恐,被乾隆握在掌心的手有溼熱的汗滲出。乾隆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兒子,與半年前的那個小孩子怯怯相比,永璂真的長大了很多,原本還覺得稚氣的臉竟然也生出屬於少年該有的清秀來。是這個人!乾隆手上使力,永璂微晃神,人已經在乾隆懷中了。乾隆拍著他的背,“朕不是說過?永璂只管往前走,其他的都交給朕。永璂當皇帝了,皇阿瑪也是永璂的皇阿瑪,皇阿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