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桌子上還有個蓋了蓋子的果盤,馬車晃動之中,那果盤竟是溫絲未動。
“那是磁石桌,果盤是精鐵做出來的。”看小孩睜著雙大眼,一眨不眨,乾隆心意微動,從身後把小孩攬到懷裡,他最近越來越喜歡抱著小孩那軟軟呼呼的感覺了,馬車高大,永璂坐在乾隆腿上之後雙腳只能懸空,他來回晃盪著兩條腿,“皇阿瑪,我們要一直坐馬車過去嗎?”
乾隆摸著他的頭,“是,路途遙遠,騎馬受不住,要做馬車。”
“這樣。”小孩偷偷的吐舌頭,暗自慶幸,還好不要騎馬,騎馬的話他不會,到時候就給皇阿瑪丟臉了。
“永璂出過京城沒有?”
永璂搖頭,他自幼在宮中,唯一一次出宮還是上次跟隨乾隆所謂體察民情,“皇額娘說兒臣身體不好,木蘭秋闈兒臣不能去。”
哪裡是身體不好的原因,明明是他這個皇帝不願意永璂去覺得看著膈應,特意下的旨。想起大搖大擺出宮的小燕子和紫薇,乾隆目光復雜,每年木蘭秋闈的時候,永璂大概都是站在角落裡看著他們出發,永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而每一次他南下,巡視京畿之時,永璂是不是也都默默的等著自己去點他的名字,帶他一起出宮呢?
36、永璂的野餐
乾隆心裡愧疚,他虧欠了兒子太多,無論他如何去補償也補償不了整整十三年的傷害。也只有永璂還還願意相信他,還傻傻的以為是自己做的不夠好,以為他這個阿瑪和天下的阿瑪沒什麼兩樣。坐在他腿上的身體是溫熱的,鮮活的,也會難過傷心,也會開心喜悅,他與永琪、小燕子沒什麼分別,不只是被遺忘在外的夏紫薇需要他這個阿瑪,被遺忘在宮內的永璂同樣也需要一個阿瑪,也許永璂過得並不比紫薇和小燕子好,因為他什麼都沒有給他,除了不斷的打碎這個孩子的希望。
永璂不知道乾隆複雜的心思,他是滿心的好奇和興奮,雖然是坐在自家皇阿瑪懷裡,可是眼睛一點兒也不閒著,透過馬車簾子的小縫隙,可以看見騎著馬的安樂,永璂知道,前面騎馬的不止有安樂,還有紫薇姐姐的額駙福爾康和五哥。
果然沒一會兒,馬車邊的簾子外傳來了聲音,“皇阿瑪,兒臣估算時間,中午的時候大概到不了河間府,臣看今日天氣甚好,皇阿瑪不如找一處空曠的地方野餐如何?”
乾隆沒有立刻答話,福爾康這聲皇阿瑪喊得全身不舒服,以前還不覺得,現在想想這個福爾康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他蹭蹭懷裡的永璂,還是永璂喊自己的聲音好聽,“永璂,想不想野餐?”
永璂揚起頭,他對野餐沒什麼概念,聲音脆脆的,“皇阿瑪要野餐永璂就野餐。”
乾隆失笑,對著簾外的福爾康道,“那便尋個空曠風景出色的地方停車。”
福爾康致力於哄乾隆高興,選的地方的確是個風景秀麗的地方,有山有水,因為是秋天,地上鋪滿了落葉,福爾康下了馬,恭恭敬敬的站到馬車前面,給乾隆打起簾子,伸出胳膊想扶乾隆下車。誰料先伸出來的卻是一隻小孩的短短的手,永璂鑽出馬車,站在車轅上,看看伸著手的福爾康,又觀察觀察地面離車轅的高度,眯起眼睛揮揮手,挺起胸膛,“本阿哥自己能下去,不用你扶。”
正在下馬的傅恆腳步一亂,沒踩到馬鐙,直接從上面滑了下來,他擦擦驚出來的冷汗,撞撞紀曉嵐,“老紀,這十二阿哥此句甚有寓意啊。”
紀曉嵐捋著鬍子頷首,“富察大人家的小公子該是深有體會。”
福爾康早就黑了臉,他可不是來扶這個不受寵的十二阿哥的。只是永璂的樣子太無辜,太理所當然,揮手揮的太瀟灑,福爾康只能尷尬的往旁邊讓了讓,想著等小屁孩下去了,他再來扶皇上。
永璂說的豪邁是因為他覺得車轅並不高,甩甩兩條腿,身子前傾,閉著眼睛就往下跳,後邊的乾隆趕緊伸手拎起小孩的衣領,這車轅說不高還是有點高度的,這次的馬車用的是大馬車,以小孩這樣毫無武功底子的直直的跳下去,指不定腿怎麼疼。他拎著永璂,乾脆隨著永璂一起跳下了車,見福爾康站在車前正好擋了他的道,直接一扇子過去,打的福爾康後退了幾步。
永璂落到地上,蹦蹦,沒有那種從高處跳下的感覺,腳底也沒震感,倒是上面像是有人在拽著他的感覺。他疑惑的轉過頭,看見身旁的乾隆訝然,“皇阿瑪,你也下來了?”
被問的乾隆面色不改淡定的收起扇子放開永璂被拉的有點變形的衣領,還順手拍了拍,“皇阿瑪也是要吃飯的,下來和永璂一起用膳。”
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