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出賣自我,卻看起來那麼開心。
“你一點都不會矛盾嗎?”她不禁開口問。
“矛盾什麼?”他輕輕地沾化妝水拍著她的臉頰。
“為了某種目的而出賣自我,雖然你想征服我,但是你不會有一點點的遲疑嗎?為了這樣一個原因大費周章,真的都不會困惑?”她以研究的神情看他。
天啊!他娶了什麼樣沒情趣的女人,新婚夜做丈夫的想盡辦法取悅她,她居然一本正經地研究他的心態!
“和一個讓自己開心的女人結婚,我不覺得大費周章,我知道你不屑今天的一切,但是你值得我大費周章。有一天你會明白,為了我出賣什麼都是值得的。”他本想以無盡的溫柔,撫慰她辭家別親的傷懷,哪知她只當他想征服人。
忍住狠狠數落她不是的衝動,只是輕輕地捏她的臉頰。“抱著你的高見獨守空閨吧!楊太太!”他嘆口氣,拿了換洗衣服就到隔壁房間去。
他生氣了,為什麼呢?她只是純粹客觀地想知道他的感覺而已。
不想了,永遠搞不懂那種人的想法,什麼都用價值換算的!值得?自我豈能待價而沽呢?
新床、新環境果然讓紀芸宣無法安眠,帶著棉被,她走到書房趴在書桌上不到半個鐘頭,又換到客廳去了,怎麼睡都不安穩,坐到書桌前卻又疲憊得無法看書,於是又摸回臥室。
上半夜楊仲昕忍了幾次帶她過來睡的衝動,顧慮到自己有點醉,怕亂了性,面對這隻有腦袋可取的女人,小不忍則亂大謀,他要她的人更要她的心。到了下半夜他實在看不下去了,那女人連樓梯都可以趴個幾分鐘,惟獨他的房間不受青睞。
他到廚房泡杯熱牛奶給她喝。“試試我的床吧!相信你會睡得穩,嗯?”沒他在身邊,就睡得那麼不安穩,為何她還不明白他是多麼重要?
她煩躁地看他一眼,繼續抱著棉被窩踞在沙發上。
“試試有什麼關係?天都快亮了,再不睡,會犯胃疼,明天若再睡不好,回果園,家人一看就知道你不好,你願意讓家人擔心嗎?”他蹲在她前頭柔聲地勸著。
看她沒有任何的反應。“不說話就是要了。”他長手一伸就抱起她。
紀芸宣掙扎地跳下來。“別煩我!”抱著她的棉被回自己的房間把門鎖上。
討了個沒趣的新郎官,雙手一攤,捺下待發作的脾氣,念在她不得安眠的份上,拿起她遺落的枕頭,從他房門進去,開啟兩人房間相通的門,給她墊好後,四平八穩地躺在她身邊。
“你做什麼?”她倏地彈坐起來。
他雙手枕著頭,氣定神閒道:“外婆交代,新婚夜不可孤枕,上半夜我尊重你的意思,天快亮了我得聽外婆的話對吧,別鬧了睡吧。”他長手一伸即拉她躺下。
“乖乖睡,我保證不會動你,若再任性,我不見得控制得了情況。”他在她耳邊輕聲地說著。
紀芸宣極力地忍住欲發作的脾氣,自己又累又煩,現在和他抗爭絕對是不利的,她閉著眼睛,默默地在心中數數字,把所有的注意力轉移在數數上,以消解心中怒氣,因為專注,她漸漸入睡了。
見她入睡,掛心她整夜的楊仲昕這才安心地跟著睡。
楊家的規矩是早餐一定是全家一塊在華園的主屋──李月娥所居的月樓共用,紀芸宣黑著眼圈、臉色蒼白、食慾不振,早餐幾乎連動都沒動過,看得李月娥擔心不已。
“小芸!是不是餐點不合胃口?”李月娥關心地問著。
“媽!不是,昨晚沒睡好,有點不舒服。”她虛弱地說著,正忍著胃痛。
“喝點鮮奶!”楊仲昕把加溫鮮奶送到她口中。
她不想喝,但他堅持,因為在人前,她勉強喝了幾口。
這深情體貼的舉動,看在楊家兩個如夫人眼中,滿心不是味道,即使是當年打得火熱時,人前,楊華生也沒有這樣的表現!
“難怪仲昕有女人緣,多會哄女人啊!孟維、季平,同是一個父親生的你們可學著點。”王紫菱嘴上又羨又妒地對自個兒子說,眼裡可望著楊華生。
“可不是嗎?小芸命好,得個如意郎日夜伺候著,不過仲昕啊!晚上可別太殷勤,小芸那麼幹巴巴的身子,不比外頭的鶯鶯燕燕。”鄭玲玉對紀芸宣已有心結,說話沒兩句又夾刀帶棍的。
楊仲昕開心地笑著,和這一家人過招,他早就得心應手。遞盤食物給楊華生。“爸!您得替我說句話,疼自個老婆犯了哪條法了。”
楊華生接過盤子,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