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只有這樣?“可是……你不是……”不是,還喜歡她嗎?
一回想兩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的樣子,胸口就劃過一陣刺痛,果然喜歡這種感情是會讓人疼痛的……
所以她才想逃,逃得遠遠的,可眼前的男人似乎不打算放過她。“這一星期你沒來,為什麼?”
他問得太直接,方韻禾招架不了,只能消極地避開他過分火熱的注視。“我……我不能再麻煩你。”也不能……更喜歡他了。
“我不覺得是麻煩。”而且她沒來,他心更亂,更麻煩。
方韻禾說不出話,也許她應該明白說出口,告訴他她的感情,告訴他不要對她太好,因為他的好,她會入心,她會痛……
“你應該去追回你前女友……”而不是跑來這裡解釋……是了,他幹麼要向她解釋?
她腦中似有一團迷霧,何嗣弈也同樣不懂,他皺眉。“我為什麼要追她?”
“你不是喜歡她嗎?”
“那是過去的事了。”他一副理所當然,不明白她的誤會從何而來。“我說過了,我們想要的東西已經不同了。”
“可那又不代表你不愛她了,只是你們追求的東西不一樣了吧?”
“我不愛她了。”
“呃?”
“我不愛她了。”何嗣弈嘆口氣,畢竟是過去曾有的感情,他一直很不願說這句話,可與其任她誤會,他知道自己該表態。“我很確定。”
他語調堅決,一雙如夜色般深沉迷人的墨眸緊盯著她,在玄關小燈下,他瞳內像是燃了把火,熨得她渾身一陣熱燙,好似剛才的冰冷絕望都是幻象,而他說出這一句話,佐以這般眼神,好像在說,他不愛前女友,愛的是她……
怎麼可能!
“為什麼……要跟我講這些?”她不懂,只覺得眼眶泛潮,心在顫抖。
“你覺得為什麼?”
他反問,嘴角卻盪開了一抹好好看的弧度,不經意顯現的酒窩柔化了他臉上本來剛硬的線條,而他的目光那般地灼熱且專注。那日熬著果醬,他說自己很有耐心,現在,方韻禾覺得自己成了鍋子裡的草莓,在他注視下化成了水,蒸煮出馥郁的香氣……
那是愛情的氣味。
又濃、又深、又甜美。
問題是,她受不起。
“我……我不行的。”
“為什麼不行?”
她別開頭,微顫著躲避他逼人的目光。她從不知道他竟會這樣看人,抑或是過去的他掩藏得太好,以至於給人一種溫和無害的錯覺?可實際上,他只是注視,就足以在她身上種下火種,然後再以一句柔情言語點燃——
“轟”地,她感覺自己體內產生了爆炸。
他的話語、態度、眼神都傳達著:他喜歡她。方韻禾沒那麼遲鈍,可她不懂,她深知自己的條件,光和他前女友相比便已差了一大截。但她知道這男人溫柔的性格,也許他照顧著照顧著,把不經意產生的同情當成了愛情,可她不是。
“我不是貓,也不是任何被遺棄在路邊的小動物。”
她抱起球球,整個人縮成一團。一直以來,她就是一個人,渴望的事物就在眼前,可她仍有自尊。
方韻禾抬起眼,晶瑩的黑眸溼潤了,她並沒有哭,即使緊咬的唇片已失去了血色,她還是一字一句,堅定地吐露。“所以……我不需要同情。”
何嗣弈怔了。
胸口驀地有種被狠狠撞擊的錯覺,他望著眼前的她,炯黑的眼浸潤在水光中,卻透露出絕對的不妥協。她可以孤獨、可以寂寞,然而憑此得來的愛情,她寧可不要。
“這不是同情。”他很確定,而且,從來沒像這一刻如此確定過。
她一愣,抬眸見他表情無比真實,他熱切的注目令她心悸,窩在她懷裡的貓兒好似也感受到那股震動,抬起頭來“喵”了一聲。一人一貓靠在一起,何嗣弈不否認有時真的會有她是小動物的錯覺,但……
“我對小動物會過敏,但對你不會。”
見她一臉迷惑,何嗣弈胸口顫動著,想要抱住她,希望她在他懷裡確認他的感情不是同情。他放不下她、捨不得她,可真正吸引他的從不是她的脆弱,而是她受了那麼多的傷害,卻不曾喊一聲痛,甚至選擇保護別人,堅強地活下去——
儘管只有一丁點也好,他也想要成為她的力量、她的支柱。
“讓我陪在你身邊。”
他這句話太具殺傷力,方韻禾甚至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