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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面對強盛的匈奴,漢武帝能夠意氣風發的說出“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如今,面對崛起的突厥,齊周兩國皇帝僅是應對中原之亂、南方未平,就已焦頭爛額,哪裡還有遠攻突厥的實力?所以,懷柔納貢的遠交政策才是上上之策。
一切,彷彿又回到了細君解憂出塞的年代。
“好。”我凝望著他,鄭重點頭道,“北齊國庶民豐,無論你們是要錢財綢緞,還是金銀寶器,這些都不成問題,不過,公主的婚事,我需要得到木杆大汗的一紙承諾。”
他微睞雙眸,身子向後往椅背一靠,道,“可以,我會帶你去見他。”
“你當真答應了?”他答應得如此爽快,不由得我不懷疑。
“你不希望我答應?”他反問我,我頓時啞口無言。他的雙眸有黯淡的火簇,自嘲道,“明明知道你只是在利用我,我卻甘願被你利用。”
輕輕抬首,緩緩說道,“只因我心中總存了一份希望,希望你會慢慢接受我,並愛上我。”
第332章:等愛 2
“木蘭。”
他傾身向前,拉過我的雙腕,低低喚我,“我該叫你木蘭,抑或是翎兒?”
我一時怔忡,他的冷眸難掩失意,“當日,齊煬王與本王飲酒爛醉,他,叫了一晚的翎兒。”
“齊王說,他的四哥宇文邕,深愛著的女子,名字叫翎兒。”
前塵往事,已隔經年,念及時,如置身於迷霧未散的夢魘,記憶裡,那俊朗少年有跳脫的劍眉,飛揚的笑容,一對烏黑的瞳仁,冰雪般明亮。
彼時,我們皆是青澀年華。
如果沒有後來發生的事情,一切,又會如何?一絲酸楚湧上心頭,我狠狠的搖頭,不願再想,不肯再想,“我不是他所說的翎兒,齊王殿下不過是認錯人罷了。”
燕都靜靜的望著我,暗邃的綠眸,讓我眸中的痛楚無處遁形,他輕聲道,“我不管你曾經是誰,我也不管你心中有誰,從今後,你只做我阿史那燕都的女人,可好?”
我眼中的燕都,性情孤傲,睥睨天下,從來都是狂妄而又桀驁的,宛如長生天之子,高高立於雲端,逼得人要去仰視他。然而此時,我站在他面前,他卻坐著仰望,執手相對時,他的眸中隱含了一絲企盼,是不容拒絕的脆弱。
“不。”我緩緩的從他的手裡抽出雙手。
一抹深深的失望自冰綠色的瞳眸掠過,狂佞而倨傲的冰冷笑容再次勾起,他猛然起身,高大的身軀,迅速遮住我頭頂的光亮,而他的臉,隱回黑暗的陰影裡,綠眸緲茫,如海水一般深不可測,讓人心生怯意,恨不能遠遠逃離。
“好。”他的手往我腰上狠狠一帶,逼得我踉蹌向前,他的聲音冰冷,“既然你執著於我們彼此利用的關係,那麼,你是否該拿出一點誠意來?”
我慌然抬手,白晳的柔荑擋住他即將落下的吻,他一怔,手心傳來的溫熱,讓我的臉頰泛起微紅,我迅速收回手,低首垂眸道:“我說不,是因為現在還不行,我說過,我必須得拿到木杆大杆的一紙盟約,還有,就是要等到長恭離開雁門後,我才能……”
我極力扮出嬌羞怯弱的模樣,只因我知道,燕都的性格,容不得人直接拒絕,唯有與之委婉周旋,才能讓他暫時罷休。只要我拿到那一紙盟約,就可保長恭安然無虞,只要我不隨長恭一起回鄴城,他就不會被我牽連而違了高湛的那道密旨。
而到了那時,我自然會另有打算。
燕都,望著我,冷冽的綠眸,有著仔細的探究,他是如此精明的一個人,我青澀而拙劣的表演,精明如他,怎會看不透呢?不,他其實全都明白,只是,不去拆穿罷了。
他不信我,正如我亦不信他一般。
一絲冰冷的笑意在他唇角溢開,“好,我會給你一段時間,盟約,明天就會送到高長恭的手中。”
他伸手將我攬入懷裡,不理我瑟縮的躲避,灼熱的吻印在我鬢角,“一個月後的六月初六,本王將在王庭內,舉行最盛大的婚宴,迎娶你做我的王妃。”
第333章:等愛 3
漢代時,遠嫁烏孫的細君公主不習慣塞外的生活,作《悲愁歌》遣懷,歌裡唱到“穹廬為室兮旃為牆,以肉為食兮酪為漿。”草原上的遊牧民族,以馬車載著氈帳逐水草而居,哪怕是突厥王庭所在,亦是城郭與氈帳並存。
我現在所在的銀帳,就是一頂穹廬帳。
一睜開眼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