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著眼。沒想到爺爺竟然會留下這樣的遺言,這麼做,根本就是打算將他引到她身邊……難道說,爺爺給她那筆土地,不只是為了照顧她的下半輩子,而是為了現在留下伏筆?
原來,爺爺竟然是這樣照顧她,而她居然一直以為,爺爺請張秘書交給她的錢和土地是仁至義盡的做法,甚至還因此埋怨過爺爺,惱爺爺居然不相信她,誰知道爺爺的心思竟然埋得這麼深,直到現在才讓她明白。
“你怎麼了?”
厚實低醇的嗓音逼近,她一抬眼,淚水猝不及防的掉落。
“藍莓?”他猛地站起身,還未觸及她,暈眩再度降臨,身體猶若掉落水中,整個世界開始左右翻轉,劇烈地搖晃!
“兆宇!”她急忙橫過吧檯,一把將他抱住。
不要!請不要再折磨他!
從小到大,每見他暈眩一次,她就跟著痛苦一次,多希望他的病痛都可以轉移給她,她寧可自己痛也不要他受苦。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夠保護他?
“……我說,到底有沒有這麼誇張?”
在墨綠廚房,卓兆宇的暈眩稍緩之後,就被藍莓強制帶回家。
這麼做雖然正合他的意,只是一回到家,她就趕緊將他壓到床上,讓他很疑惑,隨即又替他蓋上被子,調整空調的溫度,準備好熱茶和搜出他早已經擱置多時不吃的藥,之後才守在他床邊,雙眼瞪得大大的,像是在觀察他的精神氣色。
感覺上,她像是在轉瞬間化身為醫生,光是用雙眼就能看穿他體內所有的細胞。
“……都是我害的。”她抿著唇,淚水盈在眼眶裡。
“你在說什麼?”
“都是因為我害你太累了。”
卓兆宇終於聽明白她的話意,不禁沒轍地抽動眼角。“我這是老毛病,我的主治大夫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跟我說,這種毛病不會危及性命,但也會讓我不好受,我唯一要學習的只有習慣,所以,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藍莓抿唇不回答。她不敢告訴他,這根本就是他腦癌復發的徵兆。
她恐懼不安,渾身冷得打顫,明明是盛夏,卻覺得置身在無止境的酷冬裡。
“我在跟你說話,你到底聽見了沒有?”他嘖了聲,掀開被子要起身,卻又被她一把壓上床,軟綿的身軀就趴伏在他身上。
“給我躺著!”她氣惱的低吼,讓人搞不清楚她身上的顫抖到底是生氣,抑或是莫名的寒顫。
“……好嗆的口氣,藍小姐。”
“給我乖乖聽話!”她的進度太慢,他惡化得太快,要是不趕緊把他送進醫院治療,也許真的會來不及。“我警告你,想跟我交往,就必須要有健壯的身體,否則一切免談!”
他微揚濃眉,玩味地說:“請問,必須要有哪些條件,才算是健壯的身體?”
說完,他拉著她的手伸入自己衣衫底下,不容她退縮,更不容許她插話。“這樣夠不夠?你還滿意嗎?”
他強拉著她,從緊實的腹部緩慢撫上厚實又飽含彈性的胸膛,最後貼覆在他左胸上。
藍莓還來不及害羞,一把火已經先燒上她的腦門,氣得她往他胸口一掐。“不滿意!病人就要給我有病人的樣子,你使什麼壞?”
一掐,一轉,狠狠地使力,向來溫順的眸子像是快要噴出火。
卓兆宇錯愕地瞅著她,不是因為她毫不羞怯,更不是她狠掐他一把,而是她這種說話的調調,讓他出現了某種時空交錯的恍惚感,也一一點出他沒多細想的諸多疑點。
她太瞭解他,清楚他的底限,用字遺詞、行為舉措都在他最喜歡的範圍內,那樣恰到好處的相處模式,豈只能用熟悉隨意概括而過?
如果不曾相處過,她不可能這麼懂他;沒有愛過,她的眸底不會出現那麼複雜又矛盾的敵意和愛慕;不曾相戀過……她又憑什麼用這種居高臨下的口吻命令他,而他居然還能接受,毫不勉強?
他們愛過吧?只是不知道為何而別離……是這樣的吧?
“給我乖一點!”她低罵,鬆開手,卻發現他緊抓著她,正要再罵,卻聽他說——
“我要吻你。”
“不可以!”她想也沒想就拒絕。
他要的可不只是一個吻,她比他還清楚。
然而,他抓著她的力道微微使勁,輕易地將她拽入懷裡,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前,搶先攫住她的唇,不容她抗拒地撬開她的唇瓣,鑽入她的唇腔裡頭,纏吮她軟嫩的舌尖,舔遍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