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惹惱她。
他老覺得她透著古怪,不只是她有股熟悉感,更因為她身上的矛盾,一種蘊藏了淡淡恨意,卻又共存恬靜的溫柔,像是水火不容的兩樣情緒在她身上拉扯,教他好心地想替她釋放。
“你……我不想見到你!”藍莓又氣又惱,死命掙扎,漠視著被扯得發痛的手腕。
“是嗎?我向來只管自己的心情跟喜好,你的想法和意願,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管不了別人怎麼想,不在乎別人對他的評價,只管自己想做什麼,可是,她眼中突生的敵意讓他很在意,非常在意。
“……”藍莓完全無言以對。
就因為他是卓家的獨子,被寵得無法無天,才會讓他變得這麼自我狂妄又自私可惡!
“你喜歡我?”她試著反唇相稽。
卓兆宇深沉的瞳眸直睇著她,勾動趣味的光痕。“你真有自信。”
“要不然你幹麼纏著我?”她說著,希望他順勢將兩人關係撇清,不要再纏著她,讓她可以平靜地過她想過的日子。
“……天曉得。”
“嗄?”
沒來由的,他就是想接近她,想靠近她,想攫取她對他人勾笑時的那份恬淡,那份可以穩住他心悸的氛圍。
那是喜歡嗎?
似乎不是那麼純粹,而是一種更教人迷醉的思念,荒謬的思念。
“你說,為什麼?”他垂睫俯近她。
藍莓閉著氣息,直睇著逐漸逼近的他,他溫醇的氣息纏繞著些許洋甘菊的香味,直到她反應過來時,他的唇已經吻上她的,力道大得撞疼她的牙,使她瞬間嚐到淡淡血腥味。
她瞠目結舌,難以置信他竟然吻了她。
她急忙想要推開他,可不知何時,他竟已單手環抱住她,另一隻大手則按向她的後腦勺,加深吮吻,唇舌也纏上了她的,蓄意挑逗勾誘。
這個吻如她記憶中般甜美,裹著香草的氣息,充斥她唇腔內每個角落,濃烈而激情,吻得她舌根發痛。
“兆宇?”
驚訝的女音如波浪襲來,教陷落意亂情迷中的藍莓驀地回神,驚覺他早已經鬆開了箝制,而她的雙手甚至違揹她的意念而擁住他。
她羞惱得將他一把推開,回頭就跑,和踏進溫室內的陳巧倩擦身而過。
藍莓死命地跑,厭惡自己竟然這麼輕易地沉溺在他的吻之中。
而溫室裡,一片靜默。
陳巧倩直瞅著卓兆宇,只見他若有所思地垂著纖濃長睫,壓根不在意被她撞見他親吻其它女人的畫面。
溫室裡,只有灑水器浙瀝瀝的灑水聲響。
直到——
“小莓,你確定要澆這麼多水?”
身旁提醒的聲音,讓藍莓一臉恍惚地回神,這才看到香草盆栽底下不斷滲出水來。
“啊!宣晨,幫我把灑水器關掉!”她驚呼著,趕緊搶救香草。
“我已經關了。”洪宣晨涼聲回答。
藍莓又呆愣了半晌,才緩緩朝牆邊走去,開啟溫室的壓克力天篷,決定要增加日曬,要不然這些香草會過度滋潤導致爛根。
她看了眼外頭的光線,調整著天篷開啟的角度,避免過多日照,讓香草焦枯。
“你到底是怎麼了?老覺得你這幾天魂不守舍的?”洪宣晨瞧她已經處理得差不多,拉著她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有嗎?”藍莓疲憊地揉著眉問。
看見她眼下泛青的痕跡,他不禁嘆了口氣。“跟他有關?”
“不關他的事。”她回答得太快,反倒顯得欲蓋彌彰,於是她趕緊轉移話題,“是因為最近訂單一直被退,覺得有點煩。”
“這件事我已經請業務再次接洽,就算要退單,也要知道原因,你根本不需要為這件事心煩,反倒是……”洪宣晨思忖著到底要不要戳破她的謊言,想了下,又嘆了口氣,“早知道那天就不該讓你獨自去!”
知道瞞不過他,藍莓也不再爭辯。
“……反正也僅只一次。”她是如此打算,而且事實證明,她過了好幾天的平靜日子,卓兆宇沒再騷擾她。
她應該開心生活迴歸平靜,但心底就是有那麼點失落。
“不知道是怎麼搞的,你那些姐妹竟全都跟卓家攀上了關係!”真是見鬼的巧。“早知道有一天會搞得這麼複雜,那時候我就該想辦法將他們一對對都拆散!”
“別鬧了,壞人姻緣,你會沒姻緣的。”藍莓不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