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現在怎樣?”他說,一邊楸著腳邊的一株野草。
“嗯?”
“我是說,還想做女人?”
“我還沒有那麼執迷不悟。”東方不敗說,“至少我現在知道什麼才是真實的,可以實實在在地握在手裡。”
“我嚇到你了嗎?”他挑高了一邊的眉,似笑非笑地看著白泉生。
“有點小驚訝而已。”他答,“不過我想我還是比較喜歡你現在的樣子。”
有微風吹過,傳來樹葉‘沙沙’的伴奏,兩人傾聽著自然界不可思議的奇妙音樂,一時無話。
然後白泉生扭過頭前後左右張望了一下,“這裡好像很偏僻。”
“是”
“應該沒什麼人會經過。”
“對。”
“你想幹一場嗎?”他問,腳邊被連根拔起的野草已經堆了小小一堆。
“好啊。”東方不敗笑,朝他湊了過去。
客棧
守衛計程車兵幾乎沒有多瞟他們一眼就放了他們進去,白泉生看著東方不敗那張幾乎過目既忘不留絲毫印象的臉不得不承認易容真的是一門高深的藝術。他熟悉東方不敗臉上的這張新面孔已有兩日,然而每一次正對著東方不敗的時候依舊不得不感嘆對方真正將平庸二字發揮到了極致。
“我現在開始懷疑見到的一切美人。”他說,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原來化妝術真的可以把你變成另一個人。”
“一般人能做到的也就是錦上添花罷了。”東方不敗道,“人人都會這一手那還不亂了套了?”
“女人們應該會很想學這個。”白泉生說,想起以前在湖陽的時候每次去妓院若帶上兩盒自制的上好胭脂,姑娘們總會特別開心,乾的時候也就愈發賣力。
“女人?”東方不敗冷笑,抬腳邁進右手邊的一棟建築。
“就這兒吧,靠近城門,出了事逃起來也方便。”
白泉生抬頭,看到三層的小樓前破破爛爛的匾額,“東風客棧。”他輕念出聲,發誓這是他見過外觀最爛的客棧。
“客官裡邊請。”上了年紀的店小二佝僂著腰帶他們進了大堂,“是打尖兒呀還是住店?”
“住店,兩間上房。”白泉生說,跟在東方不敗後面坐下,“先上菜,這一路上可餓壞了。”
“對,咱們這地方挺偏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小二答應著,麻利地抹了遍桌子,“兩位要些什麼?”
“一碗白粥,一壺大紅袍,一疊醬牛肉。”東方不敗道。
“八兩飯,再來一碗紅燒肉。”白泉生接著道。
“好叻!您稍等。”小二答應著,轉過頭向廚房喊話,“醬牛肉一碟,白飯八兩……”
……
“你應該再多吃一點。”白泉生皺眉,放下已經吃了大半碗的米飯。東方不敗面前的粥稀到讓人懷疑是不是米湯,然而即便如此他也只是象徵性地喝了幾口,醬牛肉的碟子幾乎沒有動過,他只是一杯接著一杯地灌了自己很多紅茶。
“沒有胃口。”他說,看著白泉生,“只是不斷地覺得口渴。”
白泉生拉過他的手,右手三指搭上他的手腕。
脾胃皆虛,體內溼寒,脈象紊亂,真氣凝滯。
情況比起前天診脈的時候又更糟了一點。
白泉生推開面前的碗筷,有些沮喪地揉了揉臉。
他們的處境正變得越來越不利,尤其是現在,當他對他不再僅僅只是擔心,出於大夫的角度的憂慮。
他開始為他感到心痛。
“疼麼?”他問他,往他臂上扎針,東方不敗剛剛泡過澡,全身的面板泛出粉紅的色澤。白泉生看著他紅得異常的兩頰,在心裡重重嘆了口氣。
“沒什麼感覺。”東方不敗說,動了動手臂。原本是疼的,並伴有極為酸脹的感覺,然而最近這陣子,卻幾乎是毫無所覺了。
“我的情況有多糟?”他問,不自覺地咬緊了唇。
“如果可以在什麼地方好好呆上兩個月,我就有把握可以為你調節過來。”
“只要到了西域,”東方不敗低聲道,喃喃重複,“只要到了西域。”他們就不用再這樣到處奔波。
白泉生聞言微微搖頭,卻也不去反駁他的話,只是低頭為他針灸。
跳躍的燭光下,銀針閃著冷芒,一如他現在的心境。
“兩位客官,休息了麼?”店小二在外邊敲門,白泉生髮現他的聲音清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