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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退後好幾步,雙唇哆哆嗦嗦地抖動不止。

喬英淇一步一步朝他走去,無比輕柔,卻又無比痛恨地道,“若我是你唯一的愛,那莊馥妍又是什麼?若我是你唯一的愛,那深宮十數載的冷待與爭吵又算什麼?若我是你唯一的愛,那寵冠後宮的餘氏母子又是什麼?若我是你唯一的愛,我的佑兒所缺失的父愛又算什麼?”

“曾經那樣待過我的你,如今竟有臉說愛?你的愛就是傷害、就是冷漠,就是想方設法一次又一次踐踏我的尊嚴?!”

她闔著眼眸將眼中淚意逼回去,再深深地呼吸幾下,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才重又望著他道。

“你可知,在此之前,我其實並不是那般恨你,也從未後悔曾經心悅過你,從來便沒有付出了就一定會有回報之說,喬英淇戀你慕你是她一人之事,有回報是天垂憐,沒有,也怪不得旁人。可是,在經受過曾經那些事之後,你竟然對我說,我是你唯一的愛?!”滔天的恨意揚於臉上,從來沒有這樣的一刻,讓她如此的痛恨眼前這個男人。

他讓她覺得前生的自己,竟像是一場笑話!

一聲又一聲的質問,像是在鞭打著他的靈魂,可這些,都不及那句‘曾經心悅過你’帶給他的絕望與震撼強烈。

什麼時候?到底是什麼時候?他到底是在什麼時候錯過了她的愛?

“你這樣的愛,我要不起,也不屑要!”冷冷地扔下最後一句,她再不願多看他一眼,頭也不回地邁步離開,並且越走越快,瞬間便消失在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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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瀚霆面無血色地望著那個憤而離去的背影,那讓人窒息的絕望感一點一點地侵蝕著他的五臟八腑。他茫然地站著,帶著幾分寒意的涼風襲面而來,讓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可身上的寒冷,卻敵不過心中那徹骨的冰冷。

前世在她逝去前,他只是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原來竟是愛她的;他只是不懂得,不懂得這個輕易便能勾起他喜怒的女子,才真真正正是他的心中人。他更想不到,原來這個承受了他的錯待的女子,她對自己竟是有情的。

可是,那個時候他在做什麼?他先是被所謂的‘恩情’所矇蔽,再就是不分青紅皂白地責怪她心狠手辣,到後來又是一次又一次地與她爭吵,甚至在他們成婚後,他也並沒有盡到了夫君的責任。不但如此,還……

想到前世他後宮中這個妃那個嬪,想到他一次又一次幼稚地挑戰她身為一國皇后的尊嚴,他更覺心如死灰。

可是,傷害已經造成,再多的悔恨,也不能抹去他曾經對她所犯下的種種不理智、不成熟的錯誤。

被涼風拂到的葉子沙沙地響個不停,像是取笑他曾經的有眼無珠,又像是不屑他遲來的表白……

喬英淇一口氣跑出了老長一段距離,這才單手扶著挺拔的樹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兩滴晶瑩的淚珠從她通紅的眼眸裡掉落下來,砸到地上,很快便滲入了泥土中再不見蹤跡。

他是愛她的?那前世的她所經受的心傷、失望、難過到底算什麼?每回與他起過沖突後,她都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緊的,吵一次,心中的愛便冷卻一分,到她再感覺不到痛了,那這份不應該的愛戀也走到了盡頭,也代表著從此她可以真真正正只做一名雍容端莊,凜然不可侵犯的皇后娘娘。

他能傷她,是因為她將這個權利交到了他的手中,哪怕他其實並不稀罕,一旦她收回了這個權利,那他封這個妃也好,寵那個嬪也罷,她再不會有半分的難過。

而她,後來也真的做到了心如止水,無悲無喜,只一心一意照顧著她唯一的兒子與歷劫歸來的弟弟,以及不擇手段暗中集結力量,確保大齊的江山他日落到她的佑兒手上!

喬皇后手段直接狠辣,這在彼時的大齊後宮是人盡皆知的,寵冠後宮的餘貴妃到她面前來挑釁,結果被她面無表情地掐住脖子,直掐得她幾乎沒了半條命;鳳坤宮的宮女爬龍床,被她下令剝下外裳當著六宮眾人的麵杖責;內務府不分尊卑先貴妃后皇後,總管太監被她奪差驅逐。一幕又一幕震撼著宮人,以致哪怕皇后無寵,宮裡也再無人敢輕視鳳坤宮。

她並非不能做得更漂亮,可她懶得耗費心思,懶得再被這些爭風喝醋不知所謂的人與事佔用她的時間。況且,他不總是說她心狠手辣麼?既如此,倒不如直接便狠給他看。

她恨趙瀚霆嗎?在今日之前,她其實並不算有多恨他,正如她方才所說,喜歡上他是她一個人的事,而他‘喜歡’莊馥妍也是他的事,他們誰都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