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用肉眼觀察了。
身前只有一條白玉鋪就的道路,延伸出去,根本看不到邊。
沐流嵐手執長劍,一步步順著道路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許是一個時辰,也許是一天,又也許是一個月。
漫無目的地尋找從來最消磨意志
哪怕是沐流嵐這樣的心性都覺得有些煩躁。
察覺到自己心理變化的瞬間,沐流嵐立刻停下了腳步,他閉上了眼睛。
接著又輕嗤一聲,睜開雙眼,看來這密境當真是很考驗人心那,原來自己一直在原地踏步。
只是哪怕知曉了這點,眼前的路依然沒有消散。
看了看那看不到邊的前路,恐怕得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察覺出這一點,再走到密境滿意為止,才能走出這條道。
既考驗人的觀察力和敏銳度,又鍛鍊人的耐心。
明知原地踏步還能一直前進,這樣的堅韌心性委實難得。
但是……
他沐流嵐憑什麼要順著這秘境的意思,能擺佈他的人還沒出生呢。
沐流嵐元力一吐,劍上泛起一層紫光,劍身上游走著密密麻麻的電蛇,畢波作響,一看便威力巨大。
他一躍起身,狠狠擊向了自己原本站著的位置。
頓時,這條路以這點為圓心爆炸開來。
一時間,玉屑飛揚,高達幾十尺。
等沐流嵐再落到地上時,他的身後已是一片殘渣了。
只是,這殘渣卻並不像之前所見的那樣範圍廣闊,反而只有方圓幾里的樣子。
沐流嵐知道這是自己已經走出了之前的幻境了。
那一劍不止是破碎了他之前所站的空間,更是打破了那個幻境。
現在呈現在眼前的是一片廣闊的草原,牛羊成群,水草肥美,一切看起來寧靜悠遠,祥和安逸,讓人的心都忍不住軟成一灘水,靈魂彌散其中。
只是,這‘人’中不包括沐流嵐,好戰分子才不會喜歡這種軟趴趴的環境。
因此,原本會勾起所有人心中最柔軟地方的環境對沐流嵐是一點影響也沒有。
只是,就是不知道這草原是秘境的又一個把戲,還是他已經真的進入另一個地方了。
沐流嵐不禁環顧四周,細細觀察起來。
大部分牛羊都低著頭吃著草,偶有幾隻穿梭於草叢間,卻沒有朝沐流嵐走來,明顯是攝於沐流嵐氣勢的緣故。
一切都很逼真,草有半人高,甚至能擋住矮些的小動物,若是風吹過,想必定是所謂的‘風吹草低見牛羊’了。
不對
風
沒有風
這裡沒有風
沐流嵐豁然開朗,看來這裡也是一個幻境。
之前是考驗耐心,這個是考驗決心,只是沒想到遇到個沐流嵐這樣一個不愛常理出牌的人。
他心之所愛,唯劍而已,又豈會沉溺於這種虛假的安寧中。
於此同時,蕭君祈正看到一片齊腰高的碧綠中站著一個白衣人,脊背挺直,寂靜蒼茫。
他忽然拉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甜甜地衝那背影喊道:“哥哥——”
白衣人回過身來,是蕭君祈永世難忘的俊美面容。
他快步朝白衣人跑去,展開雙手抱住了對方的腰。
原來…他已經和哥哥一樣高了,曾經那個拉著他的手走出蕭家後山,走在黎明中的身影已不再是那麼高不可攀。
他把頭埋進對方的脖頸裡,蹭了蹭,無聲地笑了笑。
忽然,他的表情一僵。
這麼親密的動作,哥哥一定會生氣的。怎麼會忘了這一點呢,真是該死。
他抬起頭,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對方的側臉,然後舒出一口長氣,還好,哥哥沒有皺眉。
然後,他得寸進尺地用手臂摩挲著對方的腰眼,抱怨道:“哥哥啊,這是什麼地方啊,阿祈只是碰了一下那個樹就看不到哥哥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到這的。”
忽然,他又綻放了一個甜蜜的笑容:“還好,現在又見到哥哥了,哥哥是來找阿祈的嗎?”
說完,他也不等對方回答,又低下頭來,輕嗅了一口對方凜冽而熟悉的味道。
只是,出乎蕭君祈的預料,對方居然回答了。
“當然。看到你就不見了,我很擔心。”
對方的聲音冷冷的,卻讓蕭君祈的心忽然火熱起來。
他突然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