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先生……”
“如果要說抱歉我會告訴你那沒有用。”笑完之後,南宮适抬起頭,再度面對她的是一張毫無表情的臉孔,他已成功地將自己受傷的痛苦與不被信任的難受隱藏在背後。
“我……”相較於南宮适的一步步逼近,她不自覺地一步步後退。“你還要傷我幾次才甘心?”南宮适氣息平穩得像在問別人的事情一樣,他只是疑惑——“我對你做了什麼事,讓你將我和卡特放在同一條線上?”
“沒有……”
“我曾摸黑探進你房裡侵襲你讓你不安?還是曾經對你施暴、逼迫你做你不願意的事?”
“沒有……”
“還是我讓你失去自由,過著不見天日的生活?”
“沒……”
“都沒有?”南宮适佯裝一臉訝異強撐起笑容,“那麼,請問陰小姐,我南宮适何德何能被你拿來跟那個男人相提並論?”
她無言,淚已背離她的眼眸滑落下來,不是因為害怕他懾人的氣勢才哭,而是為他被她魯莽的言行傷害而落下後悔自責的熱淚。
南宮适伸手以食指接下第一顆淚珠,無感於指上的溫熱,冷淡的語氣擺明對她哭泣的模樣無動於衷。“女人真是得天獨厚是吧,尤其是像你這種擁有姣好外貌的女人,只要落淚,隨便哪個男人都會為你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只要落淚,哪怕做的再壞、再惡毒,都不會有人怪罪,當女人真好,不是嗎?”
不……她搖頭,哽咽的聲音讓她無法說出任何後悔的詞彙,她感覺得到自己傷得有多深!
“我也該為你犧牲生命、口吐鮮血,用最後一口氣、以顫抖的聲音向你表明心意,然後一命嗚呼死去,你才會相信我沒有騙你?”
不,不是這樣!頻頻搖頭,卻怎麼也無法開口安撫被她所傷的他,只讓眼淚愈掉愈兇、愈落愈多。
“這樣還不夠?那我還要怎麼做才能符合你的標準?你教教我,告訴我怎麼做才能讓你知道我只是單純想保護你,不想讓你擔心任何事,面對你不想面對的過去?”
“不要這樣……求求你,不要這樣……”心裡近似悲嗚的聲音無力的藉由唇舌發出,但這更無法讓他明白,她只能退至牆角以淚眼看他自嘲自殘的模樣。
“除了潼恩,你對任何人都一律殘忍,就連我也難逃被你殘酷以待的命運,呼——”他呼了口氣,故作輕鬆有禮的模樣詢問道:“這種時候我是該學你一樣認命,還是該揮揮衣袖,少沾惹你為妙?”
只見她一張悔恨交加的臉刷上一層慘白,發顫的唇急著開口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不是這樣的!我並不想傷害你……吶喊的聲音只能在心裡迴盪,怎麼也無法明白傳達出來。她猶疑不定的模樣看在南宮适心裡又是一副萬般為難的表情。
“很為難吧?該怎麼拒絕一個無聊男子愚蠢的呵護,這問題想必讓你為難許久了是不?”
不!我沒有!聲音……她的聲音哽在喉嚨出不來啊!
“你——”雙手拍上她螓首兩側的牆壁,將她牢牢定在牆壁與自己之間,直視她淚流不止的雙眼,他竟心如死灰地感覺不到一絲心疼,呵,真慘,面對能引燃他情緒、不由自主變換他情緒的女子竟能心如死水、麻木無動於衷!“傷一個人傷到這個程度也該夠了吧,嗯?”
不是的……刷白的臉左右輕搖,她不是故意傷他,絕不是!
“還不夠?”呵,是他南宮适昔日作惡多端才惹來這場情劫是嗎?“敢問還要到什麼地步你才滿意?”
“我……不是故……意……”
壓迫感十足的身影不待她說完一句話便退開,拒絕聽她辯解的意味明顯可見。
“放心,即便如此,我也會遵守約定幫你解決這件事。我的承諾和你我之間的衝突無關,我不會食言。”他轉身拿起收拾好的皮袋離開房間。
“南宮——”
“去收拾行李,我在樓下等你。”
一度嘗試辯解的聲音徹底被他打斷否決。
一切當真無法挽回了嗎?
異常潔白的密室中,一身潔白休閒服在身的卡特背對著前來回報的下屬,不讓任何人看清他此刻臉上的表情。
“南宮适要你回來傳這些話?”
“是的,主人。”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什麼話要說?“沒有了,主人……”
“是嗎?”卡特轉過身,同時一記銀彈正擊中前來回報的下屬胸膛。“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