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太早問也得不到答案,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
“若不是太瞭解你,我會以為你有透視人心的能力。”短短几句話就透露她對自己的瞭解,衝著這一點,就能讓他的心情和外頭的天氣一樣晴朗。
“我真的希望自己有這種本事。”這樣她就可以早點發現一些細微的變化,也不至於走到難以挽回的地步。
“就算有透視人心的能力,也無法看透自己的心,就像算命師無法為自己的未來卜卦一樣,別多想了。”
“我想看透——”她放鬆自己挺直的背脊,深吸口氣。“是別人的心,自己的倒不是那麼重要。”
“你這種輕忽自己的態度教人不敢恭維。”
“你為什麼不把它解釋成這是因為我很善良的緣故。”
“奪魂,善不善良你自己應該心裡有數。”對自己重視的人仁慈,甚至可以犧牲自己,但對其他人——殘酷,是她唯一的準則。
“在你心裡呢?在你心裡的我又是怎生的面貌?”南宮适踩著油門的腳不自覺地加重大道,使得車速突然加快許多。“你會問這個問題我很驚訝。”
“既已走到今天這一步,我想自己並沒有對我們之間的改變佯裝不知道的必要,雖然我曾試過閃躲。”她頓了頓,表情因為自己說的話而柔化許多。“我想閃躲的人事物如果真的躲不掉、避不過,我會認命地接受它,所以你無須擔心我仍然不知不覺,而你只是一頭熱。”
為了不在她像是頓悟似的結論下喪生於車禍之中,南宮适轉動方向盤,在路邊停下。
“為什麼停下來?”
“我不想在聽見你的表白時命喪黃泉。”他側著身體笑看著她。“你真的懂了?不會刻意扭曲或逃避?”
“逃得掉嗎?”她眨了眨似看透世事的美目,反問他:“或者我該問,你會容許我逃掉嗎?”
“體想。”長期接觸花草使得指尖常帶有一抹淡香的手指托住她圓潤的下顎,南宮适略帶危險的目光貼近她。“好不容易才讓你面對事實,再讓你有逃脫的機會,我就是個笨蛋。”
敏感地嗅進他指尖傳遞的香味,她的心震了下,但絕佳的理智立刻將她拉回清醒的世界。
“幸好你夠聰明不是嗎?”定了定心神的她柔柔笑著說,才幾天,慧黠的她似乎已經找到能撥動南宮适情緒的方法。
果然,她這麼一說,南宮适臉上嚴肅的神態再佯裝也沒有多久,很快的,正緊抿的薄唇綻放出溫和的笑意,讓他拉回隱士般優閒恬恬的輕鬆自若。
他盯住她的眼,以鼻尖感受她的呼吸,同樣長期沾染花草,使得她身上總有一抹自然的花草香,不是像香精一般濃烈的味道,而是淡淡的,如同他指尖的味道一樣。
“看來我給自己找了個麻煩。”一會兒後,他才這麼說。
“我的確是個麻煩。”她意有所指,針對的當然是卡特的事。
“不是這個麻煩。”他的口氣彷彿卡特只是個學不乖的壞孩子那般程度的麻煩,根本不足掛齒。
“咦?”她不明就裡地側著臉看他。
“有時候你真的很聰明,但有時候——”他吻上香嫩淡紅的櫻唇,不敢太過深入,怕會壞了這如同豆腐般脆弱的兩片唇瓣,好一會兒,他剋制住自己的慾望,移開唇抬眼看她因為這記淺吻而赧紅的容顏,像個羞澀的少女,正因如此,他自嘲地說:“你這反應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好色的輕佻男子。”
然而此刻的陰奪魂根本沒將他的話聽進去,這記彷彿在珍惜什麼似的吻對她而言比激烈火辣的熱吻更具殺傷力,將她縝密的思緒劈砍得一無是處,無法再如先前的慧黠、應對得體。
久久,她竟說了聲:“抱歉……”
為此南宮适不禁睜大了眼,更加確定她不諳處理男女之間的感情問題,站在男人私心的立場來說,這件事更讓他開心。
“你是該為沒有回吻我這件事向我道歉。”壞心調侃人的毛病沒變,他還是那個樂於見人出糗的南宮适。“如何?想挽回嗎?”
陰奪魂連忙搖頭,一來甩動僵化的思路、二來拒絕他可怕的提議,成效不錯,至她是有些回神了。
“你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到底是——”
“萬般的風景都比不上你此刻的表情。”
“你……”陰奪魂無言承受內心悸動不已的節奏,有些昏了。“你說這種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她的心跳……跳得好快。
這就是所謂的悸動嗎?從未有過的律動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