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玩夠,所以這次一見下雪,她可興奮到極點,立刻衝到大街上哇啦哇啦的叫著。
“瘋丫頭,小心地上滑。”劉叔從廚房探出頭來警告她。杜念秋見她那副模樣,笑著搖了搖頭,又繼續算帳。
“嘖,少見多怪!下場雪而已,有什麼好興奮的。”石頭卻沒這等好心情,從回來到現在,他的工作量暴增一倍以上,累得手都快斷了,哪還有閒情逸致賞雪。
冬月歡欣的仰望天空,白色的雪花緩緩飄落下來,有那麼一剎那,她想起了在二十世紀時,她好似曾在電影裡看過主角仰望天空飄雪的場景。她不禁望著天空傻傻的笑了起來到這裡雖然不見得優閒多少,又沒方便的電氣用品和工具,至少她體驗到以前從不敢妄想的生活,這何嘗不是一種幸運。
她幾乎淡忘了二十世紀,那個因為工作忙碌常忘了吃飯、被生活壓力壓得快透不過氣來的秦冬月。從前的她別說叫她以木材生火起灶了,叫她用電鍋煮飯都很難,如今在劉叔的教導下,她卻能一手扛下整間客棧的伙食,還能拈針拿線做衣服。從前的她也不可能有這種鬼時間來玩雪,身為孤兒的她同時身兼三份工作,就算到了花季,她上陽明山也是為了賺錢,滿山遍野的香花留不住她一秒的視線。
冬月捧著落下的融雪吃了一口。好冰!在二十世紀末,誰敢這樣吃雪?連下個雨都擔心是不是酸的,淋了會不會禿頭呢。
她快樂的笑出聲來。所以說……這何嘗不是種幸運呢?
下了三天雪,商旅漸稀,天寒地凍的,人人皆躲在屋裡。
沒客人,悅來客棧的眾人便閒著沒事幹。石頭一腳跨在凳子上,一手支著下巴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劉叔拿了瓶老酒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杜念秋捧著一盒瓜子猛嗑,而冬月則無聊的趴在桌上發呆。若不是天氣太冷蚊蠅全不見蹤影,要不然她至少還可以拍拍蒼蠅,像現在這樣,她都快悶壞了!
“喂,我們來聊聊天好不好?”冬月猛地坐直提議。
“聊什麼?”杜念秋嗑著瓜子,不怎麼感興趣。
“感情生活、國家大事、鄉邊野趣,什麼都可以聊啊!”
其他三人一聽到中間那句“國家大事”差點沒跌下座椅,石頭忍不住道:“國家大事有什麼好聊的?你還真是無聊!”而且他們這裡一個老頭、一個小子、一個寡婦,哪還有什麼感情生活好談的!至於鄉邊野趣,她平常聽客人說的還不夠啊!
“我不無聊找你們聊天干啥!就是因為很無聊嘛!”
“你無聊不會去燉你的藥膳啊。前幾天就見你跑廚房跑得勤,這下又在這裡喊無聊……啊哈!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在想念孟師兄啊?”石頭指著冬月,笑得賊兮兮的。
“誰是孟師兄?”冬月乍聽之下,反而搞不清楚狀況。
“就是孟哥兒啦,傻丫頭。”劉叔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這丫頭還真是少根筋。
“孟真!我想念他做啥?”
這下換杜念秋快要昏倒。冬月前幾天還做了件棉襖給大師兄,她還以為冬月對大師兄有意思呢,誰曉得她竟然說這種話。“你不是喜歡他?”
“我喜歡他?”冬月瞪大了眼,她什麼時候喜歡他了,怎麼她自己不知道?
“你不喜歡他,幹啥為他做棉襖?”
“天氣冷啊。”冬月回答得理所當然。
只見三個人六隻眼全像看怪物一樣瞪著她,這是什麼回答?但又不能說她不對,天氣……的確是冷啊!
“呃……冬月,你知不知道一般閨女是不會隨便替人做衣裳的?”杜念秋有些艱難的說。
“是嗎?可是我也幫你們做啊。”她辛辛苦苦學了一年針線活,這時不用更待何時?
“那不一樣啊!我們是……孟哥兒他是……唉,反正不一樣啦!”劉叔說了半天,還是不知如何表達。
“怎麼個不一樣法?你們是人,他也是人啊,是人都會怕冷吧!”冬月腦筋直的很,壓根就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冬月,我想劉叔的意思是,孟真是個大男人,而我們不是。懂了嗎?”杜念秋一說完,三個人又瞪著她看,希望她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不懂!”冬月疑惑的搖搖頭,澆熄了他們的希望。她是真的不懂孟真是個男的跟她做衣服有什麼關係,劉叔和石頭也是男的啊!
“哎呀,你真不是普通的笨耶!孟師兄是個大男人,你一個女人家做衣服給他,白痴都會以為你喜歡他啦!”石頭終於忍不住站起來大聲嚷嚷。
“啊?”